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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矮墙后面有密宗的并蒂金莲,我跟谢楼主刚刚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少堡主说着,舔了舔嘴唇,“地宫里现在有慕右使、密宗的大师还有小黑麒麟,大师的徒弟正在地宫里掌控法阵,把我们送上来找其他人。”
原来是密宗法术。
周玉想起方才入城的时候看到的那枝金莲,难怪向晚可以在城中来去自由。
“我们要出去。”楚向晚听他说道,“而且要把这只凶煞也带出去。”
少堡主点了点头,他只擅长执行任务,不擅长制定计划——不然这整个警示局面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一团糟。
由周玉来制定计划,他只要照做,那就太好了。
他问:“我们要怎么做,哥哥。”
在这个包围圈里,他们只要对付的就只是一个对他的衣服有着特殊执念的凶煞,可是等离开法阵到外面去,他们要面对的就可能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凶煞。
不是个个都能像面前这个一样,用爪尖戳着他的衣服就能满足的。
“很简单。”周玉握着他的手,唇边浮起一抹微笑,“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就直接冲出去。”
“……”楚向晚觉得这句话自己好像刚刚才听过。
北谢南周,你们这两个齐名的翩翩佳公子制定起计划来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好。”不过他还是点了头,按照他们两个的计划这在巷道中一来一回,就是两次冲锋了。
周玉:“唯一要注意的是——”
少堡主:“什么?”
他身后的人轻声道:“抓紧我。”
话音落下,楚向晚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轻纱从身后“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迎面缠向了面前的凶煞。
轻纱的白色与凶煞身上的黑色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圣洁与邪恶对抗的画面,凶煞咆哮着向后退去,跌出了包围圈。
少堡主看着这建功的白色轻纱,想起这是那天在极乐城自己遇见哥哥的时候,那条降落在自己头顶的飞纱。
与此同时,周玉在他耳边数的数也来到了结尾:“——三!”
少堡主的排云功瞬间提升到了极致,紧紧地抓着身后的人就从阵法中冲了出去,笔直地冲向了这条涌动着黑色迷雾的长巷。
在他们身后,那条飞纱同样松开了被它缠住的凶煞,飞快地追了上来。
这平日里吸饱了月光只穿在主人身上,为他移动打光的圣器此刻真正发挥出了它的威力,在涌动的黑雾中将两人护得水泄不通,没有一丝雾气能够近他们的身。
这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灵活法阵!
少堡主把身旁的人拉向了自己,单手抱住了哥哥的腰,让他贴近自己。
在这飞舞的白纱中,他想道,即使刚刚自己没有反过来去护住哥哥,这飞纱也是能够挡下那一击的。
身旁这个被他抱着的可不是别人,是玉公子啊,在他身上怎么会没有极品的防护圣器来保护他呢?
只是楚向晚总想着他不能修行,跟其他可以庇护自己的人不一样,哥哥会反过来需要自己的庇护。
这个念头让他勇敢,让他长大,也让他忘了身旁的并不是个普通人。
少堡主的冲锋速度很快,眼看这条巷道就要冲到底,要顺利地来到谢眺面前,然后带着他一起回到地宫里去。
然而,就当胜利在向他招手的时候,他们耳边却传来了一阵战马嘶鸣的声音。
隔着几步距离,周玉跟谢眺的脸色同时变了。
楚向晚在高速奔跑中向着旁边看去,只感到一阵劲风刮过,这风跟谢眺的千机扇扇出的风不一样,它阴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原本正在巷道另一头跟大供奉交手的楼兰王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手中的弯刀已然出鞘,在战马上挥向了两人!
飞舞在他们面前的轻纱不敌这一刀,在楚向晚眼中被割裂成两片苍白无力的月光,这一刀继续落下,直取他们二人的性命。
少堡主的瞳孔微微收缩,在这个关头,他所能做的仍然是像上回一样,将抱着的人推开,然后以胸膛去挡这一刀。
看着眼前这位仿佛由最深沉的夜色构成的王者,少堡主在等待死亡降临的同时,心中还有个角落在想着他也许会同那个凶煞一样,在刀尖碰到自己的衣襟时停下攻击。
可是没有。
这染在他胸前的血可以骗过凶煞,却愚弄不了这楼兰的王者。
刀锋冰冷,眼看就要刺破少年的胸膛,周玉身在这近旁,可是却没有能力挡住这一刀,谢眺能够挡下这一刀,人却还在几步之外,远远赶不及!
就在那刀尖刺破楚向晚带着血迹的衣襟,将要陷入他的皮肉中时,一旁浓黑的雾气中突然斜刺出了一支玉笛!
白玉与刀身相格,笛身音孔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刺响,无形的音波冲击得连楼兰王的动作也停滞了一分。
“走!”
神医谷之主的身影自一抹灰色的雾气中显现出来,从刀尖下一把拉走了楚向晚跟周玉,在冲向谢眺时又一把带上了他。
四人冲向矮墙,在进入金莲感应范围中时,少堡主回过神来大叫了一声果成!
只见金光一闪,四人的身影同时缩小,一头钻进莲花里!
作者有话要说:全场最佳,白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