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彦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在某些方面,他也确实是个相当值得信赖的家伙,比如处理那些红色蛆虫,叶知秋的心里很清楚,那狗东西绝对不会轻易许诺,亦或做出什么与此相关的举动,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从来不会暧昧含糊,态度分明。
所以叶知秋真正需要考虑的,就只是他答应之后,能不能做到。
但他毕竟还有厄洛斯的圣药用来托底,所以不管再怎么样,终归不会差到哪儿去。
更何况就算夏彦斌无法做到又怎么样,叶知秋又没什么别的办法可以处理那些到处都是的蛆虫——就像之前在路上时,偶然遇见了那么一只鬼鬼祟祟的蛆虫,虽然说来只是巧合,但是类似的情况,至少在这北城南域,绝不罕见,并且在从夏家庄园返回酒店的路上,叶知秋还很刻意地用了额头处的天赋神通,用来观察所经之处。
事实证明,蛆虫的数量不算太多,但是分布范围却很广,从夏家庄园所在的富人街区,到马路上,再到城市外围经济相对落后一些的地方,很容易就能发现那些红色的踪影。
它们潜藏在地下泥土当中、路边草丛当中、自来水管道,甚至于是人体当中。
叶知秋突然记起一个人。
北城南域第一医院主任医师,陈凯杰。
那个家伙就曾亲自救治过某个惨被红色蛆虫寄生体内的钓鱼佬,并且当时那只红色蛆虫,明显对于献血有着极大的渴望,所以发育速度极为迅猛,只从河边送到医院这段时间,就已发育成了婴儿的模样,甚至是在钓鱼佬被推进手术室后,突然就从钓鱼佬的身体里面,破体而出,倘若不是陈凯杰的手段还算不错,恐怕就会出现更多的伤亡。
但这不是叶知秋能够将他记住的关键,而是那个家伙,貌似是跟神武局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
甚至相互之间的关系,可能类似于王姓妇人与京都神武总局。
所以记起归记起,叶知秋可没有过去找他的打算,更对目前共有多少无辜之人,惨被红色蛆虫寄生体内,毫无兴趣。
只要张妈妈他们安然无恙就足够了,其他的人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
这座安静的城市,空空荡荡,如此宽阔的一条大马路上,有且只有叶知秋一人正在路边缓慢行走。
远处传来蝉鸣聒噪的声音,偶尔还会有着一缕清风吹来,摇晃枝桠,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
叶知秋没有径直返回酒店当中,而是绕了个远路,来到阳光福利院附近,随即一跃跳到附近某座房屋的屋顶,坐在屋檐上面,摘下腰间酒葫芦,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目光看向他的家。
院子里面,有且仅有一棵年份已久的榆树,据说是张妈妈当年刚刚嫁给许正阳时种下的,只因当时他们的家庭并不算富,加之那时人族元气大伤,虽然局面已经稳定下来数年之久,但是各种方面尤其生活饮食方面,仍旧存在很大的问题。
张妈妈种下这棵老榆树,有两个目的。
一是讨个好彩头,年年有余,年年有榆。
二是初春时节的榆钱,不仅能吃,并且还很好吃。
算算时间,这棵榆树,迄今已有将近三十年,称得上是老古董了。
并且也是当年至今,唯一留存下的“老物件儿”。
微风和煦,阳光正烈。
或许是察觉到这座城市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问题,所以今天的张妈妈,没有再如往常般出门,而是搬了一条小板凳,坐在那棵榆树的树荫底下,也不做什么,就只面东背西靠着树干坐在那里,微微抬头,视线越过并不高大的围墙望向天边,怔怔出神。
之前还在京高学府的时候,某次闲聊,李太子就曾与他提到过,自从那场追悼会后,张妈妈便不知不觉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无论春夏与秋冬,每逢闲暇的时候,总会拿上一条小板凳,坐在那棵榆树下面,对着一个方向傻傻发呆,并且每次出神往往会是半晌之久,偶尔还会眼眶发红,需要有人过来喊她,才能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然后随手抹一抹眼角,拿回那条小板凳,心思放到别的事上。
张妈妈今天又在发呆了。
叶知秋就坐在不算太远的地方,小口喝酒,默默看她。
直到日头渐渐西斜,残阳余晖嫣红如血。
李太子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看口型,应该是叫了张妈妈一声,提醒她该做晚饭了。
张妈妈也是直到这时才回过神,面上露出一抹略显勉强的微笑,答应一声,随即拎起小板凳,朝着屋里面走去。
李太子也一起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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