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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时,身旁的夏七轻笑道,“少主嘴角怎么有些红肿?”
我浑身觳觫,想起某一情景,眉毛别扭地挑了挑,“上火了!”空骨这时微停动作,从宽逸的白袖中取出一张素白信笺,递给身旁张管家,淡声道,“去钱库中拿些银两,寄予在云兰国游觅的颜瑾之公子,说我还想进购十匹紫竹香。”
听到“十匹”二字,我浑身觳觫不止,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空骨疑惑地望了过来,“景景……”
我杵了半天,脸色青红,说不出什么话来,敷衍道,“我要出恭……”
出恭之时,我狠狠抽了几张空府家精致的厕纸。
今日早上那一滑可谓尽兴,虽在最后危急十分被空骨扣住腰际,却因重心不稳连拖着相公双双倒地,我可是咬得牙都碎了,空骨不是仙人吗,这危急时刻连个窍也不捏,结果造就了十分惨烈的一幕,我四脚朝地,变成货真价实的人肉垫子,这还不算最为糟糕的,关键是我不着寸缕,正面朝上,相公却是跌在我凡人的肉体之上,白皙手掌恰好着落在我上身某处,如绸滑黑的墨丝洒落腿间,我吃力抬起头时,他清彻极美的眸子幽深暗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认真端详地板上的暗紫绸毯,只有我马上反应过来,他目光所及的那处,用文雅的说辞解释便是玄关。
他将某处尽收眼底之后清润一笑,“赠君以芍药,我明白景景的用意了。”听完此刻我恨不得钻进地洞打滚七七四十九次。
前世啃了一点道家书籍的我大抵知道,幽谷为*,玄关为嗣出之口,一次又偶尔遇见某为姓高的对中国性学史甚有了解的外国学者为《诗经》第九十五首中“赠之以芍药”喜黑的荤段子。芍药同为嗣出之口——-小孩出生都要经过的女性身体部分,想不到空骨竟用如此说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暗指此等隐晦下作之事,极尽风雅,实在不枉我对其“立地书橱”的评价,何止立地书橱,简直通晓古今中外,脑袋极尽慧颖,容量浩大,谁知是否还装了一本前世名家历经千辛万苦收刮而来的集古代艳情著述为一体的《思无邪汇宝》。《山海经》在这个朝代既有印本,亲亲相公脑容量又是深不可测,谁知他又是从哪儿收刮到这些隐晦下作之语。
我却沉了脸,到现在还缓不过劲来。
平心而论,空骨清瘦,肩骨完美,搭上去却丝毫没有肉感,当初倒挂式行事时,我骨踝突出,落在他的锁骨线处,便像搁在上好的白骨玉上,骨头与骨头摩擦滑动,撇去我的皮肤受罪外,耳朵也因恐怖细碎的摩擦声而饱受罪过。倘若我脸皮厚些,像前世某位面首过千的山阴公主那般心血来潮,宴请几个上等文师为此景题画作诗,倘若临用《十竹斋画谱》的绘画风格,相公自身本来极尽美姿仪,我也清纯将就是个人样,或许所绘成品比明朝那幅市井流传的风月小人书《花营锦阵》好上亿万个数量级倍,倒也不是男白女赤,两条肉虫混搭污人眼睛。想归想,亲亲相公空骨若知我有这等插科打诨的心思,定当冷笑不语,将那几名文士眼球剜割剁烂拿出去喂狗。不过本人心肠赛象,胆子却比香瓜子还小,再加某种程度上严重到变态的思想洁癖,我倒是想都不敢想此等将自身作为蓝本临摹的下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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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茅厕蹲得双腿麻痛,我站起身来仔细打量四周,却发现檀木雕栏,精细古朴浑然不似茅厕之状。
一个如厕的处所应当简单朴素,我直起身,摸了摸麻痹的腿,却听夏七道,“少主是不是长了痔疮?”
午饭之时,相公剥了一颗鸡蛋,看了它半响,把视线投向我,“景景。。。。。。”
我看到他清明的目光投落一处,慌忙理理领口,拉紧了衣襟。
他食指中指夹住一颗樱桃,弧度微妙,优雅没入口中,有些不舍道,“景景。。。”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骂道,“你死不正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