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但也放弃了自己的主张,从而选择了不利于安岭主张的观点。
安岭这人,不记仇,更不会记私仇。因为与自己拥有几十年的人生经验相比,别人都是在人生的泥淖中苦涩地爬涉,而自己不过是清醒的旅游者、作弊者而已。
安岭不是高高在上的人,但安岭的眼光确实比这个时代所有人都高。哪怕一代伟人,也要说“摸着石头过河”,而安岭不会。
安岭认真地听取每一个人的发言,而且记得特别清楚。安岭边听也在边判断,哪些人是出于“公心”或工作之心赞同与支持自己的主张;哪些人是出于反对祖桂良而赞同自己的主张;哪些人是出于维护祖桂良而反对自己的主张,安岭都记着。
安岭记着这些,分析这些,不是要组建自己的班底,他还没这些野心。他是要借冲白河公社这个“模型”考察、研究一下基层干部队伍的现状。
至于从中发现冲白河公社干部之间的派系,互相之间的关系等,自然也算得上是一件意外之喜。
在后面的几个发言中,办公室主任秦应全讲了以前大院内有卫生清洁制度,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大家都不执行了。这个话,安岭听出来,是委婉地赞同安岭的主张。
但排名第六的侯成贵,第五的齐良泽,第四的余先林三人,都出言反对安岭的主张,大概的意思是安岭颇有些小题大作了,冲白河公社是农村,不是县委机关,不是大城市。
公社革委会主任齐敏真,在某种意义上是要“上调”之人,却县城当个副局长,分一套县城的房子,余生也不错了。
也因为如此,齐敏真的发言是充分肯定了安岭重视卫生工作的主张,并赞同安岭拟定一个《冲白河公社爱国卫生工作暂行规定》之类的文件,然后话锋一转,就把拟定这个“规定”的重任直接交到了安岭的手上。颇有点“谁主张,谁负责”的意思。
但安岭有关立即动手清除环境卫生的建议,谁也没有再提起。潜在的语言大家都明白,自己好歹也是国家干部吧,还去干清洁工的活儿?
最后,祖桂良面带微笑,很是心安理得地总结了此次会议精神,并重复了齐敏真的意见,委托安岭同志拟定一个《冲白河公社卫生工作暂行规定》,然后交由公社党委会和革委会讨论。
与祖桂良同志保持一致的那些同志,心情也颇为不错。因为,在面对新来的副书记的进攻之时,祖书记不慌不忙,发动广大党员干部群策群力,最终力挽狂澜,保证了党委书记的权威。
换成其他任何新任干部,遇到这种事情,可能都会感觉前路艰难,但唯独安岭不会。事实上,安岭非常满意,甚至还超常所得。他轻松地抛出一个观点和建议,就观看了一遍冲白河实权人物的表演,大体看清了冲白河的各条阵线,在任何意义上都算是赚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