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醉,外国佬身体有些摇晃,尽管很想努力睁大眼看清楚周围的人,最后抵不过酒精的麻醉,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他趴在地板上,嘴里时而国骂,时而说些听不懂的英文,又吼又叫,又踢又打,吓得那些流氓们都不敢动手。
“队长,怎么办?”那个把外国人从杂物间揪出来的光头,一脸惊恐地看着秋盛誉,他是有察觉这个人头发的异常,当时他还以为这人是自来卷呢。
秋盛誉已经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这些年大量外国佬来到中国,沪上大街小巷也时常能见到,已没有前些年那么稀奇,更何况隔壁就是法国人开的咖啡馆,说不定是那里的客人。
不管从彼岸花搜出的是谁,只要能借机把舒瑶带离租界这就足够了。
“带走!”他毫不客气地再次下命令。
外国佬哪里肯依,他身材本就魁梧,随着几个流氓上前拉扯,他像个陀螺似的在地上打滚,几个流氓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担心着外国佬真有什么背景,若做出出格的事,最后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于是一个个围住外国佬,大吼大叫地,就是没人动手。
秋盛誉一看这些人的架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亲自动手,但无奈,他这小身板压根不是外国佬的对视,却见那外国佬一个飞转,一脚就踢到他肚子上,他“哎哟”一声后退几步。
柳石头赶紧上前扶住他,“秋爷,能没事吧!”
秋盛誉一把推开他的搀扶,大怒道:“什么有什么事,站这做什么,还不快给我上!”
柳石头一咬牙,上就上!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拳就打在了那外国佬肚子上,外国佬大叫一声,不在发疯,柳石头见状,像打了鸡血似的挥起拳头,拳头狠狠地落在外国佬的脸上。
哭嚎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彼岸花。
外国佬的脸上瞬间挂满了鲜血,很快便不在挣扎,整个人瘫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尽管这样,柳石头却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让你发疯,让你打人,也不看看这里是哪!”
舒瑶暗道,若继续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她不再惧怕,上前扑到了外国佬身上,替他挡住了柳石头的拳头,并朝着秋盛誉喊道:“秋盛誉!你在做什么,会死人的!”
秋盛誉正捂着肚子,一看舒瑶护在外国佬身上,当下窃喜,“秋盛瑶,还说不认识!这下露陷了吧!来啊,把这两人都给我带走!”
门外。
刘汉卿的车正好停下。
他是昨天晚上回到沪上的。
其实,早在他刚达到南京时,就听闻姜外义以“内讧”这名解散了工人纠察队,震惊之余,他想尽一切办法联系许默然,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彻底不在他掌控中。
许默然组织民众进行大游行,姜外义直接撕破脸,在沪上下达了大屠杀的命令。
沪上共产党地下组织,遭受了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刘汉卿得知早在姜外义离开南京之时,已经不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了,国民党在一系列提高党权的决议会议上更是取消了他常务委员会主席的职务。
那一刻,凭借着自己跟姜外义共事多年的经验,刘汉卿意识到他的这位老友,在面对被组织剥权、压制后,一定会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
沪上大屠杀不是终点,更不是目的。
姜外义这个野心家,正在筹划着一盘更大的棋。
他定会建立一个由他掌控的新政。府。
正是因为洞察了姜外义的野心,刘汉卿立刻跟组织进行了沟通,为确保日后能更顺利的进行革命工作,也为了能掩护更多的共产党人,刘汉卿按照组织命令,改变他回沪上的目的,以姜外义友人的身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但他那颗火热的心却未改变,在得知许默然可能藏身于法租界后,他便立刻驱车来到了这里。
正好看到秋盛誉下令在对舒瑶进行毒打。
“住手!”刘汉卿当头呵斥道。
秋盛誉没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来冒头,当下更为恼怒,“谁不知的死活跟吼老子!”他撸袖子转身,一看是刘汉卿,当下脸上闪过慌张,但立刻转身即逝,现如今姜外义是沪上老大,孙国权是他的得力干将,自己又是孙国权的左膀右臂,岂会怕刘汉卿这个不知死活的。
“刘叔叔,我奉命捉拿共匪,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他仰着头,一副压根没把刘汉卿放在眼里的模样。
刘汉卿跟秋仁甫连同姜外义都曾一起共过事,也算是看着秋盛誉长大,对于这位故友的儿子,刘汉卿此刻只感到满腹的失望,他不由喝道:“共匪?若舒瑶姑娘是共匪,那跟她一脉相承的你又是什么!”
“我……我跟她没关系,一脉相承又如何,这贱丫头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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