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丫头都敢去告我……”怎么说刘汉卿也是自己的长辈,面对他的呵斥,秋盛誉多少有些心惊胆战,更何况他也知道,姜外义还是很器重刘汉卿的。
刘汉卿没在说话,而是上前将舒瑶拉了起来,却说这柳石头也真够心狠,他对舒瑶本就有气,借着秋盛誉的命令,拳头全部打在舒瑶脸上,才一会儿的功夫,嘴角就已经渗出血渍,额头也鼓起了一个包,“舒瑶姑娘,你怎么样!”
嘴角疼痛难忍,舒瑶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试图摇头回应刘汉卿,头微微一动,更是疼痛难忍。
舒瑶忍着疼痛指指那个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外国人,虚弱道:“救他!”
刘汉卿赶紧把舒瑶扶到靠墙位置,随后伸手去拉那个早已不动弹的外国人。
他垂下眼,当看清楚这外国佬的模样后,心中咯噔一下,抬头就冲着秋盛誉大吼道:“快给医院打电话!”
这死孩子,闯祸了!
秋盛誉一听,把头一扬,“不打!”刘汉卿你算老几啊,我念你是我父亲的朋友,给你几分薄面,你若继续给我得寸进尺,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刘汉卿没料到秋盛誉是这么个冥顽不灵的,他先是确定这外国佬有呼吸,随后直奔吧台的电话机,但拿起话筒来后,才发现电话线已经断了。
他记起隔壁的咖啡馆可能有电话,抬头就要去,却被秋盛誉拉住。
刘汉卿大骂道:“秋盛誉,你若不想闯大祸,给我让开!”
在秋盛誉眼里,这刘汉卿一向是个儒雅的人,如此慌张,倒是意外,他怔怔地看着刘汉卿。
刘汉卿却全然无视他,一把将其推开,直奔万德咖啡馆。
几个女服务正忙着打扫卫生,刘汉卿直奔维克托办公室,但任他敲了半晌,却没人应声,一着急,他直接推开了门。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豪华办公桌上,金色的电话机安静地摆放着桌上。
依旧看不到维克托的身影。
刘汉卿未做多想,直奔电话,他刚拿起电话机子,突然,办公桌上几个崭新的指印映入他眼,这些指印有按压形成,有摩擦形成,不规则的排列着,从桌面一直延伸到桌子旁的文件柜里。
维克托是一个十分注重卫生的,怎会允许这些指印存在,刘汉卿心中诧异,他放下话筒,伸手慢慢拉开了柜门。
文件柜里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许默然!
文件柜实在太过狭窄,许默然需要把身子蜷成一团才能藏好。
在刘汉卿把柜门拉开的瞬间,他眼中闪过惊恐,当认出是刘汉卿后,眼泪瞬间挂满了眼泪。
他对不起刘汉卿,对不起沪上千千万万地百姓!
“你怎么在这!”刘汉卿大惊,边问,边要把人从柜子里拉出来,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维克托的声音。
“嗨,刘先生,您找我!”
刘汉卿赶紧关上了柜门,他调整呼吸,转过身,却见维克托脸色通红,一颗颗汗珠从额头滚下,“维克托先生,你这是……”
维克托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一下额头的汗水,无奈道:“我的好朋友戴维先生今天来拜访,我不过跟秋小姐言语几句,他竟不见了踪影……”
“戴维先生?可是美国特别大使戴维先生?”
“正是!”维克托收回手帕,“刘先生,您有见到?”
刘汉卿点点头,抬手指向彼岸花方向。
维克托顿时明白,赶紧转身赶往彼岸花。
刘汉卿望着维克托离去的背影,低头看一下许默然藏身的文件柜,却没再次打开,而是拿起话筒,给张琪的诊所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刘汉卿快速把这边的情况说明,张琪表示会立刻派人前往。
在挂断跟张琪的对话后,他又静思了片刻,再次拿起话筒,给姜外义打去了电话。
秋盛誉惦记彼岸花已久,只要他在,彼岸花就麻烦不断,为了今后的工作,他必须铲除秋盛誉,必须断了孙国权算计彼岸花的念头。
姜外义今天本是要去拜访戴维的,却被戴维有私人行程临时取消,听闻戴维在彼岸花被秋盛誉痛打,姜外义当即起身,骂咧咧地喊上孙国权,直奔法租界。
确定一切都在自己安排里后,刘汉卿长吁一口气,方才转回身,把目光投向了许默然藏身的文件柜。
一刻钟后,三四辆吉普车停在了彼岸花门口。
此时的秋盛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他看到维克托冲进彼岸花,直奔那外国佬而去,全然忽略他的存在,于是气势汹汹地恐吓维克托:“法国佬,我劝你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