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止不住在心底一叹。
说出决定之后,陈宁陌凝重之色顿释,唇角微微一勾,俏脸上的笑容如同昙花盛开美丽动人:“官家,其实不管崔文卿是何人推荐而来,也不管他的学问如何,品行如何,为人如何,光凭此人能够凭借一己之才为朝廷创收,救江南路的灾民于水火,都当得了作我陈宁陌的学生,故此这个人我收下了,必定会尽心培养,争取让他来年顺利进士及第。”
“那好,有宁陌此话,朕就放心了。”达到此行的目的,陈宏心情大是舒畅,忍不住哈哈大笑开来。
待到陈宏御驾离去,司马唐深怕陈宁陌会追问刚才言不由衷的缘由,也拱手告辞离开。
一时之间,正堂内就只剩下了这位风华绝代,美**人的女学士。
她沉沉吐了一口浊气,在正堂内踱步转悠了数圈,忽地转身坐回案几前提笔研磨,继而奋笔疾书,小半个时辰之后,一封书信已是顺利拟就。
待到书写完毕,陈宁陌晾干宣纸上的墨迹,这才将其对折妥当装入了信封之中,随后叫来国子监内的吏员,沉声吩咐道:“速速将此信发往振武军大都督府,请振武军大都督折昭亲自拆阅。”
“诺。”吏员抱拳一拱,接过陈宁陌递来的信封,转身脚步匆匆的去了。
吏员离去之后,陈宁陌出得正堂,独自一人漫步在了池畔杨柳下,长身婀娜,白衣胜雪,娉娉婷婷,直如那徜徉在美景当中的天人。
随着慢悠悠的莲步,陈宁陌心内思忖不断。
司马唐对崔文卿的评价之所以会前后不一,她已是大概猜到了答案。
要知道司马唐本对折昭旧情不忘,见到身为折昭的夫君崔文卿,岂能够保持公允之心?
不管怎样,他都会带上一丝挑剔的目光来看待崔文卿,何能够保持调查结果准确无误?
起先自己本想让司马唐前去,解开这个心结,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弄巧成拙,差点耽误了大事。
说起来,此事也怪不得司马唐,倒是自己过于轻率了。
而且,在她看来,司马唐对崔文卿举止轻浮,言语乖张的评价尚算中肯。
一个为了带着几个青楼女子进入诗词雅集,甚至不惜与府州别驾大起冲突的人物,这不是举止轻浮,言语乖张是什么?
况且当初他还出得几个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的脑筋急转弯,在她面前显摆了一番,当时还将她气得够呛,更是说的上举动轻浮了。
不过,既然她陈宁陌已经答应官家收崔文卿为学生,那么崔文卿的这些缺点,她也会想方设法进行改变。
以儒家之义,儒学之道匡正他的言谈举止,再教他学问经义的同时,更要教他做人的道理,这样才不负官家之重托。
想到这里,陈宁陌大感斗志昂扬,自信满满,他相信崔文卿在她的造就下,必定能够顺利通过明年的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