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与苏轼离开之后,王安石独自一人坐在石桌前愣怔许久,及至夕阳西下,方才走出凉亭,独自一人踽踽漫步在后花园中。
残阳如血,照得四周景物一片血红,流淌着光怪陆离之色,在萧瑟的秋风中显出几分凄然苍凉。
然尽管如此,王安石此时此刻的心境却是异常澎湃。
准确说来,是他今天在与于崔文卿交谈之后,心情满是激动难耐之情。
昔日他所了解崔文卿,也多是道听途说而已,最直接的一次,他曾亲自派遣苏轼前往府州了解崔文卿,即便苏轼对崔文卿非常之肯定,但王安石依旧心存一丝疑惑。
今日,乃王安石直接与崔文卿进行交谈了解。
可以说,崔文卿的才华超乎他的想像,更令他非常的满意,特别是崔文卿一些特别独到的见解,更给了王安石许多的启发,也为他指明未来变法的思路。
若能让崔文卿成为变法一员,那对目前的变法困局来说,当真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了。
便在王安石悠然思忖当儿,一通结实有力的脚步声远远而至,他抬目望去,便看到一个光头和尚正迈着大步从小径尽头走了过来。
见状,王安石悠然一笑,遥遥拱手道:“八贤王闲居寺庙礼佛,别来无恙乎?”
那光头和尚一阵爽朗大笑,边走边抱拳拱手道:“安石相公忙碌案牍,亦是别来无恙乎?”
说完之后,两人同声而笑。
笑罢,八贤王陈道璟意味深长的言道:“今日安石相公拔冗前来白马寺,居然只为了纡尊降贵面见一小辈,实在大出老夫意料之外啊!”
王安石心知此事瞒不过这位向来精明的王爷,微笑捋须道:“周文王求教太公望于渭水,刘玄德三顾诸葛亮于茅庐,只要是人才,能够为国之所用,老夫即便是纡尊降贵又有何妨!”
“哈哈,你呀你,总是快人快语,那小娃娃如何?可有入得你的法眼?”陈道璟微笑询问。
王安石沉吟半响,肃然言道:“此人为政才华,只怕不下在管仲萧何之下!”
听到如此评价,陈道璟微笑顿时僵硬在了脸上,惊讶言道:“什么?管仲萧何?你对他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王安石肯定点头道:“对,更为难得的是,此人在眼界方面有着非常独到的目光,面对难题总能够另辟蹊径的解决问题,这一点实乃非常可贵,若他能够投身变法,实乃吾等一大助力。”
沉默许久,陈道璟轻轻叹息道:“看来你的心意还是没有改变啊,变法究竟有用么?”
陈道璟这句话可谓是道出了朝中不少大臣心内的疑惑,那就是变法之后具体成效如何的问题。
王安石脸上却没有坚定自信之色,反倒一脸沉重的开口道:“八贤王啊,夏商周三代不同制,春秋五霸不同法。世生变,变生强,强则进。治国之道,贤勇者创法立制,庸碌者因循守旧。创新者生,守旧者亡,如今我们大齐,已是到了非变不可的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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