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你猜。”
季栾川正双手插兜靠在门口的墙上,清明冷静的目光从远处一扫而过,停在她裹着睡袍的身上。
“这么早就睡了?”
他挑了挑眉。
许韵对上他漆黑沉静的眼睛,探头看了看四周,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想去看看其他地方?”
“可现在裴晋南刚回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季栾川说着,抬起下巴指了指西北角的院子,“我刚听到他们出去了。”
许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袍,抿了抿唇,说,“那你等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不用,这样刚好。”
季栾川挑眉一笑,把她从房间里拉出来,向回廊走去。
许韵这才发现,他穿的也很随意休闲。
一件T桖,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头发刚洗过,湿漉漉的透着水汽和洗发露的味道。
清淡微苦。
应该是山茶花的洗发水。
她猜,季栾川是想先随便走一走,万一被人发现,也可以说是晚上出来散散步。
穿的太谨慎反而不好。
走上回廊,许韵问,“你觉得他们出去是干什么了?”
“不好说。”
掌心交缠的温度渐渐回升,周身的寒冷褪去,皮肤滚烫而灼热。
许韵低头看了眼季栾川握着自己的大手,说,“要不我们先跟上去看看?”
“不跟。”
“院子里肯定有监视我们的人或者机器,我们就先随便转转,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踪迹。”
“其他的等明天再说。”季栾川说。
“行,那先听你的。”许韵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忽然响起被打晕的黄毛。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正在往这边赶。”
季栾川笑,“怎么,你害怕了?”
“怕倒是没有,就是觉得心累。”
“如果黄毛醒来通知了他的老板,和坤子通了气,就会知道我们在加德满都。”
“他们知道以后,肯定会在加德满都四处派人寻找,到时候又要陪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想想都累。”
“等这件事解决就好了。”
季栾川一边说,一边牵着许韵拐进另一条走廊。
许韵问他,“如果这件案子解决了,你会去做什么?”
季栾川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追查这么久,总有空闲的时候吧,那时候在想什么?”
“那时候?”他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顿了顿。
前面是被树木隔开环绕的另一间院子。
脚下有楼梯,季栾川顺手拦了一把许韵,“小心。”
她绕过楼梯三两步跳下去,“说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季栾川舔了下后槽牙,回头瞥她一眼,“你看路,少说话。”
“我看着呢。”
“怎么看的?”
“用眼睛看的啊。”
“那还一次又一次往我背上撞?”
许韵:“……&”
……
两人在树丛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一条通往院子里小路。
路上的杂草被踩倒,铺成一条小路,仅供一个人的宽度。
“你先走,我垫后。”季栾川说。
许韵看了眼身后漆黑的走廊,推了他一把,“还是你先走吧,万一前面有人发现,你还能替我挡一挡。”
这女人,心真黑。
季栾川哼笑一声,走进草丛里。
这间院子周围的草木很旺盛,看起来像特地栽培的,弯弯绕然,草丛里还放了老鼠夹和其他杀虫的药物。
天空落雨纷纷,许韵跟在季栾川身后,时不时回头张望。
她好像看到身后院子里的灯灭了。
可揉揉眼睛再去看,却又是亮的。
是她眼睛出问题了吗?
“你专心点。”季栾川沉声提醒。
许韵这才看见地上坑坑洼洼的水洞和老鼠夹。
“感觉院子的主人很有心计啊。”
“不然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没心没肺。”季栾川说。
“是啊,我没心没肺,那是因为我的心被狗吃了呗。”
许韵撇撇嘴,意有所指的瞟了他一眼。
季栾川勾了勾唇,想笑,扫过草丛外的目光却忽然顿住。
他迅速低头,顺带把许韵也摁倒在地。
“你——”
“嘘,小点声。”
季栾川捂住许韵的嘴,往小路边上的草丛里躲了躲。
小路两边的花草多是带刺的荆棘和玫瑰,许韵刚一进去,脚底和胳膊就被刺的生疼。
外面的人影从房间里出来,绕着草丛转一圈,没听清嘟囔了几句什么,又走了进去。
等脚步声走远了,许韵才问季栾川,“你看到什么了这么警惕?”
“一个人。”
“……”
这不是废话么!
许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抬头,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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