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锲而不舍的磨着绳结,手指酸麻的晃若不是她的,而手腕则已是鲜血淋漓。她忍住那灼热的刺痛,终于在天光放亮之前,使绳索渐松了开来。她未窃喜,也未妄动,而是侧耳细听屋外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许是那年轻男子笃定凭她一己之立,定然挣不开绳索,更逃不出去,这期间并未前来检查。
一井苍穹已现鱼肚白,朦朦雾气聚集,寒意竟比夜间更浓。
徐长吟略舔干涸的唇瓣,慢慢挣开挂在腕间的绳索,腕间的刺痛变得麻木。她未顾得伤势及浑身酸疼,蹑足上前隐在门侧,透过门隙朝外觑去。
屋外林深丛密,丈余处有一堆篝火,已是残灰烬冷,而且并未瞧见那年轻男子的踪影。她攒眉细瞧,从细小的门隙间并不能看见多少,她触指在门栓上,小心翼翼的拉动。岂知方触及门扉,门外就传来“哗啦”清响,在一片寂静中尤其震耳。她一惊,迅速后退,警惕的盯住门边。然而隔了良久,屋外并未传出声响,也无人进前查探。她愈发疑窦,吸了口气,将门栓拉了开来,露出尺余宽的门隙,也让她更清楚的瞧见了外间的情形。
门槛外有半人高的草丛,赫然就见那年轻男子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他尚有气息。
徐长吟一怔,旋即蹲下身,努力伸出手臂去拿他腰间的钥匙。她知他中了毒伤,却未料到会毒发不支倒地,但也给了她逃脱的机会。
不多时,她勾住钥匙,心下一喜,而那年轻男子依然没有反应。她摸到锁眼,试了数次,终于将锁给打开。锁链落到地上,发出一阵清响,然她眼下已无需顾忌这些,拉开门扉提步而出。不过,她并未拔腿就跑,而是拾起锁链缠住他的双脚,继而又用绳索绑住他的双手。随后,她取下他腰间长剑,伸指掐了掐他的人中。她心中存有疑惑,此人与她有何怨隙,或者是何人指使他绑架她,那黑衣人又是何路数?
少顷,年轻男子嘴边逸出一记痛苦的呻吟,竟缓缓睁开了眼,迎目就见徐长吟的脸容,他霍地一震,脸上戾气聚露,就欲拔剑,却瞬即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我劝你别乱动。”徐长吟好心建议。
年轻男子怒不可遏的使劲扭动手臂,却是动弹不得。他的脸色即苍白又难看,寒声道:“你怎么逃出来的?”
徐长吟抿唇浅笑,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年轻男子眼底骤然浮上一层警惕,迅速环顾四下,显然是怀疑有人救了她。
徐长吟依然甚为客气:“阁下为何要挟我至此,或而是受了何人指使?”
年轻男子冷戾的盯住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废话!”
徐长吟扬眉,倏地抽出长剑,年轻男子脸皮一抽,但仍只是冷冷看着她。徐长吟双手握住冷光粼粼的长剑,细细端详,啧叹有声:“这柄玉具剑着实不错,端瞧剑柄上镶的这枚玉也知值当不少钱。”既然拥有如此宝剑,当非觊觎银白之物,若为私怨,此人明知她的身份还敢绑架她,这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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