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沉寂,唯有娄明在恭桶内争斗的声音,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倪妹听得一清二楚。
地牢简陋,只有那块遮羞布挡住了隐私。
娄明一心觉得破布后的倪妹在取笑她,争斗结束急忙拽开破布,想要抓倪妹一个措手不及,谁知倪妹低头沉思,绝美的脸庞带着宁静,根本没有看他。
娄明本脱口而出的话,此时也化作了无声的质问:“我?”
“就是你。”
倪妹回过神来,点头应道,纤手指着桌上的菜肴:“这些就是证据,你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将病危的消息传扬出去,让娄王担忧,不出两日,你就能从地牢出去。”
“出去……”娄明眉眼间顿时浮现喜悦,被关地牢数日,他怎不想出去,用力拍桌,娄明噙着冷笑:“我听你的,等我出去了,我不会忘了你,小爷会来救你的。”
说罢娄明利索的躺在干草堆上,阴暗中倪妹听见他的呓语:“元斌,周副将军!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周海!
倪妹听见这几个字时,整个人都是惊的,娄明果然怪罪到了周海身上。
“叫嚷什么!”娄明演戏的本事极好,叫嚷了几声,就引来了侍卫。
看守地牢的侍卫来看了眼,不敢做主,又唤来一人。
那人身穿侍卫盔甲,脚步沉重,拖拽着剑,被两侍卫搀扶来,只听侍卫道:“陆大人,娄公子他中了泻药,属下不敢做主,只能劳烦大人前来。”
闻言倪妹挑眉一看,迎面走来的男子身体抱恙,一瘸一拐,盔甲也掩藏不住的虚弱。
想必这就是无辜受罚的陆宁了。
陆宁告假休息,怎知地牢走水无辜受牵连,硬生生受了三十杖,还得负伤守在地牢,担心又出大事。
虽然伤好了大半,但陆宁看见娄明与倪妹时,也是隐忍不住的愤怒,又不敢轻易得罪,语气阴阳怪气:“地牢膳食都一一查验过了,怎会有泻药,还不进去看看!”
陆宁第一反应就是娄明在装神弄鬼,就算真中泻药,也让他再受上一会儿。
“快请太医!小爷不行了,若我有一点差错,父王不会放过你们!”娄明痛得哀嚎,又是气势压陆宁。
他想出去,谁都阻拦不了。
这泻药,虽然难受,却来得恰到好处。
陆宁因娄王,不得不忌惮几分,又不敢私自做主,只能对着身旁侍卫吩咐了几句。
那小侍卫机灵的跑开,陆宁才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到了牢房跟前,低声道:“娄公子莫要惊慌,若菜中真有泻药,下官一定给娄公子做主,但若是没有泻药,下官也只好如实禀告皇上。”
虚伪的笑容让娄明心生厌恶,急忙怒骂一句:“你怀疑本公子在骗你?”
“娄公子误会了,下官是担心有居心叵测的人要害公子,还是查清真相重要,以免有人想借机图谋不轨。”陆宁恭敬地对着娄明开口,猜忌地眼神落在一旁的倪妹身上。
倪妹淡淡勾唇,视而不见,陆宁怀疑她。
“好你个陆宁,诚心与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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