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土龙捡起路边的砖头,砸向最近的黑鲛人。那家伙扑过来,举刀便砍。
尔雅拼命跑过来,推开黑鲛人,自己却陷入了包围中。四个黑鲛人围着尔雅,在车灯与路灯映衬下,犹如狂乱的魔鬼聚集街头,即将展开一场血的盛宴。
鲁丑见尔雅落入危险,登时咆哮一声,声震长街,把那几个黑鲛人吓愣了几秒钟。鲁丑正要猛扑过来,后面那辆越野车突然撞去。鲁丑在空中划个弧线,夜幕中闪过那张燃烧着愤怒的脸庞。他狠狠坠落在地,吐出一口血。
“尔雅……”
“鲁丑……”尔雅的头发被黑鲛人攥住,踢倒在地。
“轧死他!”黑鲛人指着鲁丑嘶喊。
越野车轰鸣着,朝鲁丑撞去——
嘭!
哗啦!
越野车的车头突然原地打个转,疯了似地撞向护栏。
一道黑影出现在车厢旁,从旋转的车里硬生生拽出一个黑鲛人,狠狠摔出去。黑鲛人落地时身子弹跳起来,滚动着砸到路旁的垃圾桶,又跟着翻倒的垃圾桶滚出去十几米才停下。
越野车仍在原地旋转。
“聂深?”尔雅发出悲鸣。
聂深飞身冲来,冲开了黑鲛人的包围圈。
“就是他杀了桀罗将军!”黑鲛人嘶叫。
“为将军报仇!”
越野车里下来两个黑鲛人,连同街头的,共有六七个凶猛的家伙冲向聂深。他们手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鲁丑跌跌撞撞跑过来,先把尔雅扶起来,退到路旁,与杨土龙安置在一起。
“鲁丑,去帮忙。”尔雅说。
“你咋办?”
“别管我,去杀敌!”尔雅的眼神异常坚定。
鲁丑深深地望了尔雅一眼,原地跳起身,却又蹲下了。“杀哪个?”
“嗯?”
“杀少尊主?”
杨土龙实在看不下去了:“喂,你是瞎了还是怎么的?去杀那些戴戒指的!”
鲁丑四处观望一番,皱眉说:“这情况不能打,得跑。”
他不由分说,又把杨土龙背了起来,对尔雅说:“你跟紧我。”
尔雅还没顾得说话,鲁丑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臂,飞一般带跑了。
尔雅回头一看,其实鲁丑是对的,能不能冲杀出去,在此一举。街道另一边,又来了一伙黑鲛人!
鲁丑从地上捡了根木棍,递给杨土龙。“你玩过骑马打仗没?”
“跟我儿子玩过!”
“好,现在你当儿子!杀呀!”鲁丑大喝一声,疯了似地冲过去。
但他只是喊得凶,冲了几步便往黑暗拐角蹿去,一只手紧紧拉着尔雅。
街上的黑鲛人越聚越多。聂深打着打着,扭脸一看,远远地看到鲁丑潇洒的背影。
“哎,鲁——”
“为将军报仇!”黑鲛人大喊。
一刀劈向聂深!紧跟着又一棍砸来!
桀罗将军的余孽们,眼里只有聂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聂深被十几个黑鲛人围在中间,包围圈越缩越小。聂深左冲右突,纠缠了七八分钟,突然,包围圈撞散了,黑鲛人的阵形四分五裂。
只见黑暗中一个伟岸的剪影出现,威风凛凛,手上抡着垃圾桶的盖子。
“挡我者——死!”
“鲁丑!”
“聂贵宾,你以为我跑了是不是?”
“那你……”
“我把尔雅和土贵宾送上车了……去死吧!”鲁丑一盖子呼出去,撞倒一片。
“鲁丑,你太让我……”
“去死吧——聂贵宾,刚才你先救的我们,现在我救你。救完了跟我回去,向赫管家承认错误!”
聂深苦笑:“你想得太简单……当心!”
聂深一拳打到黑鲛人的胸口,借势跃起,鲁丑急忙一耸身,肩膀托了聂深一下,聂深狠狠踢出一脚,正中迎面而来的黑鲛人,把那家伙的五官踢变形了。
“……我和诛鲛士的事情一句话说不清……”聂深推了鲁丑一把,躲过侧面的一刀。鲁丑身子反弹,铁盖子猛敲黑鲛人的脑袋,咣铛一声震响。
“一句话不够,那就说三句!”鲁丑一把揪住聂深的肩膀,语气热情粗暴,“今晚你非得跟我走!”
“不行,我有急事!”
“你又要拉屎?”鲁丑愕然问。
“……不,我要刺杀符珠哩!”
“在哪儿?”鲁丑愣了一下,随即将手上的铁盖子甩了出去,飞旋着掠过街道。
“说了你也不知道,有个水利研究院……”聂深摆脱鲁丑,“我得走了!”
鲁丑一皱眉头:“研究院……是我挖洞的地方!”
“什么?”
“赫管家让我带着土贵宾去挖洞,就是今天晚上。”
聂深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