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马蹄向西,一路绝尘而去。
杨晴恰好走到门口,吃了一嘴的尘土。
她左右挥了挥胳膊,提起裙摆一路朝衙门方向跑去。
离得近了,就听得狱卒大着嗓门道:“我管你是谁让你来探监的,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
最精彩的部分正好要上演。
杨晴勾起唇角,眸中浮现浓浓笑意。
就见文英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回首冲站在不远处身着华服,身材颇为健硕的男子道:“赵公子,你不是说随时可以探视吗。”
那被唤作赵公子的男子站起,迈着方步朝狱卒行去,虎着张方脸沉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公子……”狱卒低呼了声,哪里还复面对文英时的凶狠:“杨向晚这件事比较复杂……”
“再怎么复杂,这案子还没判下来,文姑娘就有探视的权利。”赵公子言罢,一把将人推开,顺带夺过其手里的钥匙,扭头冲文英道:“文姑娘,你随我来。”
“多谢赵公子!”文英欢喜地应了声,提着食盒跟了上去。
两狱卒面面相觑,连忙追了上去。
赵公子虎步龙行走在前头,见女子没跟上,顿下步伐等了几息,旋即道:“文姑娘,我们可说好了,我带你送了饭,明儿个文公子得来我府上说书。”
“赵公子放心吧,小女子答应您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文英爽利道。
府衙外,杨晴寻了家茶馆坐下,花两个铜板占了个位置,也不喝茶,就这么静静等着好戏上演。
还别说,文英当真是个机灵的,让她找个能撑腰的,她竟找了虎城知府赵大人家的公子。
不一会儿,喧闹声传来,正欲散去的围观百姓又聚拢在一处。
“你们竟敢私自放人,你们还有没有将景朝律法放在眼里?”因为愤怒,赵公子一张方脸涨得通红:“把你们的官服脱下来,从现在起,你们两个就不是衙门里的人了。”
“公子,公子。”眼看饭碗不保,两狱卒追在后头,压低声音道:“不是小的想放人,是那杨老爷逼的我们。”
“你说杨铁柱逼的你们,荒谬!”赵公子随手将食盒往地上重重一摔,厉声道:“这虎城谁人不知道,杨向晚差点害得杨晴丢了性命,杨铁柱又是杨晴的亲爹,怎么可能放了杨向晚。”“公子,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啊,杨老爷搬出牧老爷来压着小的,说若是小的不将人放了,就让牧老爷断了我们一家老小的生路。”眼看知府大人家的大公子是真的动气了,两狱卒哪里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
似的把知道的全给抖落了:“杨老爷还说了,他家姑娘是个念旧情的,打从杨向晚母女被羁押衙门以来,她是食不下咽,寝不能安,天天以泪洗面。”
食不下咽,寝不能安?杨晴低笑了声,神情好不讥嘲。
要是杨向晚平安无事地被放了出来,她才真是食不下咽,寝不能安。
“荒谬,这要是杨晴的意思,她会找朋友来探视?”赵公子奋力拂袖,指着二人鼻子骂道:“依我之见,你们就是收了杨向晚母女二人的好处,这才将人放出。”
“对,我看你们就是收了杨向晚母女的好处。”文英在一旁帮腔,愤愤道:“什么食不下咽,寝不能安,天天以泪洗面,阿晴都被吓出病来了,昏迷了足足两日,到今儿个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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