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松下来。
如果让他知道我和傅行同居过一年都已经不算什么。
如果他知道李未央是他女儿的事情,不知道会遭到他怎样的对待。
“是傅行把你带过来的,对不对?”他不等我回答,已经自己做下了这样的判断,随即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这个老狐狸,我真是小看他了。”
他原本恍惚的视线终于聚焦在一点,盯着我的眸子发出幽幽的亮光,“你跟他做过吗?”
这话狠狠刺痛了我。
他果然是南望,从前是那么混蛋,现在依然如此!
见我不说话,他面色沉了几分,“看来是做过,还让你很舒服?”
“他比你好多了,我只能这么说。”我咬牙切齿,带着欠揍的笑容,跟他说。
一瞬间,身边的气场忽然骤冷十几度,他的面色彻底沉下来,眼底露出杀人般的怒气,他捏住我的左手腕,一拉,一扳,一靠,我反身被他压在门上,立即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南先生,这么久了,你还是喜欢用这种姿势吗?”
即使被他这样压着,即使后背一阵阵地发冷,即使感觉快被他压死,我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也许这句话刺激到了她,他一下子把我放开,在我揉捏着被捏痛的手腕时,他已经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再次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此刻双手交叠,搭着他精致好看的下巴,“李轻轻,我不跟你说废话,你现在过来。”
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不容拒绝,我咬着唇,想在他面前硬气起来,可我还是不争气的怂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我现在把他彻底激怒,绝对没好果子吃,还不如现在虚与委蛇,再慢慢和他计较。
这么想着,我就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地说:“说吧,一大早就大费周章地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儿。”
“喜欢做选择题吗?”
他在我愣神间,已经把桌上的两份文件推过来,语气轻松,“看看吧。”
我心里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把两份文件都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越看,我手心越抖的厉害。
“你什么意思?”我抬起头怒视他。
“五年过去了,智商都出现了问题?”他摊手,“我想说的文件上都有。”
他露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要么,做我的情人,要么做我的秘书,很难懂吗?”
“可这两件事情没有必然的关系啊!”
他清冷的视线扫过我,笑容带着深深的恶意,“你管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签这些垃圾合同!”我怒了,腾地站起来,双手在他桌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我不会签的!”
他没有丝毫的动怒,甚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慢慢仰靠在椅子上,虽然我现在站着,可他只是那样坐着,气势已经全然压倒了我。
“你会签的,与其垂死挣扎,不如好好想一想,哪一个选择你会更喜欢。”
他此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此刻显得有些卷翘。
“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妻,我看你挺爱她的,不会选择对不起她吧?”我恨恨地望着他。
他骤然张开眼,“看来你对我了解的挺清楚。”
又笑,“所以不做情人,就做秘书好了,这个选择不是挺好?”
我做了判断,这个男人简直无可理喻。
“首先,我不会签的,其次,我可以走了吗?”
我不卑不亢地问他。
“当然,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
他又笑了,“走吧,李轻轻小姐。”
我立即转身往门口走,快到门口时,我想到什么,转过身看他。
“你还要对付傅行吗?”
“对付?”他俊眉挑起,“傅行开的那个小公司,就那么点资产,我根本不需要‘对付’他,你明白吗?”
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在我眼前缓缓打开,又慢慢合拢。
不用他说,我都明白他的意思。
掌中之物,始终是掌中之物,无论我如何挣扎。
此刻,他对我再次露出那种邪肆的笑,合拢的手再次张开,对我挥了挥手。
“我等你回来,但我的耐心不好,所以,别让我等太久。”
“南先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的,我也等着看你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