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铧自然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如今她也只能顺着他给的台阶下,现在只有侄女一人坚持夏嫔将她推入湖中,并无真凭实据。
那些宫女太监的证词不足为信,至于皇帝和凌青王……
想到这里,杨瑾铧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看了侄女一眼,随即说道:“王爷所言甚是,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日后谁也休提,哀家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莫要再出现这等事情,若有下次,不管是何人过错,哀家定不轻饶。”
蒋梦宜心里虽然嫉妒的不满和愤怒,可姨母已经发话,她也只能忍下,恶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顾织夏一眼,恭敬的回道:“是,姨母。”
“是,太后。”与此同时,顾织夏也出声应承,心里悄悄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起身低垂着头走到了皇帝身边。
杨瑾铧见侄女应承,心里松了一口气,起身说道:“行了,吩咐太医院开几副驱寒的汤药送来,都退下吧!”
韩瀚闻言,立刻起身,恭敬的对母后行礼:“儿臣告退。”说完搂过一旁行完礼的顾织夏,看了皇叔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韩宇也恭敬的行礼道:“臣告退。”说完也跟着退了出去。
等人都离开之后,杨瑾铧才挥手屏退了左右,看着一脸憎恨和不甘的侄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面容变得可是严肃了几分,看着她说道:“梦宜,哀家之前与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蒋梦宜闻言,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一瞬间被怯意取代,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姨母,低下了头:“姨母……”
听到她话里的惧意,杨瑾铧才收敛了一些气息,柔和了面容:“梦宜,姨母并非要责怪你的意思,你记住,要成大事者,必先学会隐忍,只有隐忍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冲动,鲁莽,只会让你得不偿失,你明白吗?”
蒋梦宜听着姨母的教诲,心情倒是平静了一些,乖巧的应道:“多谢姨母教诲,心儿会铭记在心。”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杨瑾铧点了点头:“恩,好生歇息吧!”说完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蒋梦宜抬头看着姨母离开,神色立刻变得阴霾,心里的憎恨怎么都平复不了,一把将身边的一个花瓶扫落,大吼着宣泄心里的闷气:“啊!”
走出宣宜殿的杨瑾铧,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和吼声,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韩宇离开承恩宫,本欲出宫,却在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之前同皇帝一起离开的夏嫔,独自一人坐在御花园中的凉亭内,身边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
心下有些奇怪,眼神微微闪了闪,朝她走了过去。
顾织夏与韩瀚离开宣宜殿之后,皇帝说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她便遣了随行伺候的人先行回宫,自己一人来了这御花园。此时见凌青王朝她走来,眼里的光芒一闪而逝,笑意盈盈的看着走到凉亭边上的人说道:“王爷也是来欣赏风景的吗?”
韩宇听到她的话,再看看她笑容灿烂纯真的样子,眼神闪了闪,随即笑着说道:“是啊,这御花园的风景向来不错,想来本王也有数年未见,再次领略,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顾织夏收回看着他的视线,转身走到一旁的护栏边坐下,眉眼弯弯的看着外面摇曳的花朵,笑而不语。
韩宇见她不语,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说道:“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夏嫔娘娘赐教。”
顾织夏听到他的话,心里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扭过头,笑容灿烂的看着他说道:“赐教不敢当,王爷有什么尽管问?”
韩宇闻言,也不再拐弯抹角,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些:“本王不明白,娘娘为何要隐瞒身份进入宫廷?”
是的,没错,韩宇是认识她的!两年前,他有幸造访溪夏山庄时,曾见过她一面。
所以当时在湖心亭看到她的时候,着实吓了他一跳,可他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顾织夏听到他的话,神色微微一闪,脸上的笑容却没变:“若我说是为了荣华富贵,王爷信吗?”
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所以顾织夏也没有否认。
韩瀚看着她的神色带了些探究,听到她的话,摇头道:“本王自是不信,以溪夏山庄的财富,大小姐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顾织夏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站起身看着他说道:“王爷不必如此防备我,我进宫的目的为何,恕我不能告知王爷,不过王爷放心,我对皇上绝无恶意,至于王爷说的隐瞒身份,倒是冤枉我了,豫州知府之女如同溪夏山庄的大小姐一般,都是我的身份,并非作假,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