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文策也不等安宁回答,更加没有理会杨岸飞的目光,干脆从沙发上站起身,笑了一声,说:“你们想知道为什么,等会儿等哥下来,直接问他不就行了?!”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杨岸飞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先后询问自己的几个女人,最后目光落在安宁的身上。
见他看着自己却又不回答,安宁心里更急了。
“岸飞哥,你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渊哥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
看她一脸急切与疑惑没有丝毫觉悟的样子不说,反而还追问贺文渊这么做的原因,杨岸飞只感到深深的失望。
一个人做了什么,真的可以这么毫无知觉吗?
想到她遭受的痛苦,杨岸飞心痛到不行,可是转念又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又更觉痛心。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一天从纯洁的天使变成阴暗的恶魔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了。
比如说现在的安宁,杨岸飞看着她,竟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陌生无比。
而面对安宁的询问,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话似乎已经到了嘴边,可是动了动唇,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岸飞无法面对此时的安宁,最后在安宁祈盼的目光中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起身走向大门。
一声沉闷地声响从玄关处传来,杨岸飞仰头看了一眼沉暗的夜空,没有星星,天空黑得像是一张巨大的黑布,仿若随时都会吞噬掉这个灯火灿烂的城市。
杨岸飞一走,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三个女人,场面变得有些尴尬。于是跟着,邓琪也找了借口上了楼,最后直接只剩了路兮琳和安宁面对面坐着。
这一来,气氛就更怪了。
安宁脑子里耳边,全是贺文渊刚才说的话。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贺家养小姐,以后跟贺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不仅如此,明天就必须搬出去……
这对安宁来说何止是六月惊雷,简直就是晴天大霹雳,劈得她头昏眼花不说,心脏都像是要停了一般。
路兮琳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她垂着眸子呆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不解而又不安,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路兮琳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安慰的话是无从说起的,而且对安宁,她也根本开不了那个安慰的口。
再说贺文渊跟谢娇容。
书房里,一股肃意笼罩在清冷的空气里,两人面对面坐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谢娇容,此刻竟是紧紧地皱着眉头,而她对面的贺文渊也同样的好不到哪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谢娇容看了一眼贺文渊,沉着声问他。
贺文渊迎着她的目光,舒了舒眉心里的褶皱,忽地叹了一声,说:“妈,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也是该让你知道了。”
谢娇容一听,眉头皱得更深,而贺文渊并未理会她的神色,便开始娓娓地讲述起来。
从结婚纪念日那天的事情开始,一直到前几天男人找安宁都找到自家大门,贺文渊说得极为详细,也花了些许时间。
而当他终于把事情如实说完的时候,谢娇容紧皱的眉心褶皱变得更加紧实,且神情的震惊程度也远远地超越了贺文渊宣布将安宁赶出贺家的时候。
谢娇容完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纵使她永远淡定无乱,此时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措,还有震怒。
不过她想说什么,却被贺文渊抢先阻断。
“事情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不管你听了是信还是不信,或者还有什么样的想法,今天晚上我宣布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说完,他便起身绕过办公桌,直接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