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星竹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般,温浮欢真有些哭笑不得。
吕容成又不是愚蠢的人,就算他是,他的父亲吕显钧能坐到内阁大学士的位子,便不会是等闲之辈。
大约从吕容成找沈星竹代写文章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做好了一切准备,所以沈星竹一旦为了这件事找上吕容成,他们便知道,沈星竹揭穿他们的行为是早晚的事,哪里又会给他告状的机会呢?
好在吕显钧并非狠毒之人,没有对沈星竹赶尽杀绝,否则他若是死在牢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这件事直接就被埋没了!
“呵,真不晓得吕显钧这么做,究竟是仁慈还是愚蠢!”温浮欢自言自语道。
“啊?”
沈星竹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温浮欢回过神来,看向沈星竹,皱眉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抓你进牢房不过是吕家对你的一个小小的警告,你若是就此收手便罢,可你若是还执迷不悟,执意要告他们的状,那么接下来……他们怕是会要了你的命!”
沈星竹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一缩,咽了口唾沫道:“沈小姐别是在危言耸听吧?这里可是堂堂帝京,天子脚下,岂能任由他们草菅人命?”
“呵……”
温浮欢不禁嗤笑出声,目光炯炯的望着沈星竹。
她把桌上的烛台移到两人之间,用眼神示意柳儿点燃了蜡烛,不甚明亮的烛火的光芒很快便如轻纱般铺展开来,向四周散发出柔和却微弱的光。
“沈小姐这是做什么?”沈星竹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
“沈公子仔细看这烛台下方,蜡烛的光芒固然可以照射到这间牢房的其他角落,却照不到烛台下的这一处黑暗,皇权和王法亦是如此——虽能约束和福泽万民,却还是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而在那些光芒照射不到的黑暗里,会发生什么龌龊、腌臜、难以想象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温浮欢吹灭了蜡烛,语重心长的道:“不要把恶人的一时心慈,当做你可以无所顾忌的依仗,否则最后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沈星竹的俊脸上浮现出挫败,还有些许的不甘心。
他喃喃自语道:“早知道,我就该在贡院文试的时候,当场揭穿吕容成的……鱼死网破也总好过看他人借了自己的手风光无限!”
“没用的,就算你当场揭穿,也只会被当作闹事之人,赶出贡院!”
“难道就没有惩治他们的办法了吗?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官宦,而我是一介百姓,就活该由着人摆布欺侮吗?”
他以为自己饱读诗书,赴京赶考,便能取得功名、扬名立万,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入朝为官,当真是痴心妄想么?
瞧着沈星竹颇受打击的模样,温浮欢慢条斯理的道:“办法……总是有的!”
“什么办法?”
沈星竹闻言,眼睛里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温浮欢向他招了招手,待沈星竹凑近后,便对他小声耳语了几句。
“这样做能行吗?他会相信吗?”沈星竹半信半疑的问道。
“会的!”温浮欢斩钉截铁的道。
在某些自以为是的上位之人眼里,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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