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沣不是什么阴诡小人,没有在兵器上涂抹剧毒,不然莫要说一只手臂了,将军怕是连这条命都会丢了!”
和晋还在一旁禁不住后怕,抬眼间发现秦琅陷入了沉思,生气道:“将军,你有没有听末将说话啊!”
秦琅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穿上了外衫,而后不经意的问道:“帝京最近……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他在帝京的亲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他报告温浮欢的情况。
最新的消息便是她回了樊城过年节,并在正月十五上元节当天抵达帝京,主仆三人皆平安无事。
后来便再没有消息传来。
秦琅估摸着时间,多少也该有新的消息了。
他原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许久都没有听到和晋的回答。
秦琅皱眉抬起头,却见到和晋低垂了头,眼神有些闪躲,明显不寻常。
联想到那一丝不安,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神色也沉郁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的天空。
“她出事了!”是肯定的语气。
和晋勉强的摇了摇头。
秦琅一把将手里的铠甲摔在了榻上,大步走到和晋面前,逼视着他道:“她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和晋这才抬起头来,一脸为难道:“将军……”
“告诉我!”
秦琅抬高了声调,眼神里有隐忍的愤怒,还有一丝难掩的担忧。
见和晋还是犹豫着不肯说,他连连点头道:“好,你不说是吧?我去问薛莫风!”
和晋执意不肯说,多半是温浮欢或者说薛家出了什么大事,而一般这种情况,身为她表兄以及太师府长子的薛莫风一定会有所了解。
说话间,秦琅以及抬脚向营帐外走去。
和晋知道无论如何,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他了,于是大声喊道:“温小姐被选作秀女入宫了!”
秦琅的身体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他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痛苦且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温浮欢进宫了,还是以秀女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呢?
她固然一向报仇心切,可她绝不是会为了报仇,而牺牲自己一切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她分明还心心念念着同顾寒笙的指腹为婚……
他复又走回到和晋面前,冷声质问道:“这是谁传过来的消息?可有确认过?我不是交代了,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要来告诉我!”
望着秦琅残存着一丝希望的眼,和晋忽然有些不忍,可是事已至此,再隐瞒或者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消息千真万确!温小姐的名字是皇上亲手写到秀女名帖上的,就算有人想帮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和晋悄悄叹了口气,补充道:“将军若是还不信的话,可以去问薛将军!将军——”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急忙上前拦住冲出营帐,朝马厩疾奔而去的秦琅。
“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让开——”
秦琅一脚把和晋踹翻在了地上,上前解下一匹枣红色的汗血马,翻身跃了上去,策马驶出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