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谢悠然才不管他脸色好看不好看呢,径直道:“人不是我打坏的,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一个铜板子儿我都不会给。你们不服,可以上县衙去告我。我倒要看看,这世道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公正可言。”
“你……”王友良终于勃然大怒,“好个猖狂的贱丫头,如此目中无人,杨氏,这就是你们养出来的闺女?”
杨氏吓坏了,浑身哆嗦了一下,神色惶然道:“里长,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她一个妇道人家,没多少见识,里长在他们心里,就已经跟天老爷一样大了,如今里长发怒,她早吓得三魂少了两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着急地拉扯着自家的闺女,着急道:“大丫,快给里长道歉……”
谢悠然真是服了,这个懦弱的娘啊,真是能拖她的后腿。
“娘,这儿的事您就别管了,”她皱了皱眉头,道:“您怀着身孕,当心动了胎气。三妹,把娘扶进屋里去。”
又附耳对二丫说了几句什么,二丫点点头,拨开人群就出去了。
众人只当她是去寻谢保顺回来,也就没有在意。
龚氏见谢悠然气定神闲的模样,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可又顾忌她的身手,不敢上前。
连自己的儿子都被她打得皮青脸肿灰溜溜地逃回了家,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只得又哭天抢地地嚎了起来:“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啊,怎么不来道雷劈死了这狠毒的贱蹄子啊?可怜了我们孤儿寡母,竟然被人欺负到这般田地啊,真是满肚冤屈无处诉说啊。”
又冲着王友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嚎:“我说友良大侄子啊,你身为一村里长,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给骑到了头上撒尿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母子受这死丫头的欺负吗?将来九泉之下,你有何脸面去见你二叔?”
这王癞子平时里作威作福的,村民们早就看不过眼了,前天谢悠然收拾他的时候,大家都还觉得大快人心呢。
如今见这母子俩竟然这么不要脸,还敢讹到人大丫的头上来,里长竟然助纣为虐,帮亲不帮理,出口就是十两银子,村民们早就反感了,听得龚氏这话,早就忍不住在一旁议论开来,言语之间颇多指责和不满之意。
“这龚氏,怎么好意思说人家大丫?也不看看当初她家王癞子是怎么差点把人大丫给逼死的……”
“就是就是,连他家的狗丢了,都怪到人大丫的头上,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幸亏大丫受了老神仙点化,才没有被他和谢二王三虎那两个瘪犊子欺负,不然真是说理都没地儿说了……”
“这母子俩是看人家大丫卖魔芋豆腐挣了点钱,眼红疯了吧?所以想出这么个损招上门来讹人?”
“我看就是,还出口就是十两银子,他们也好意思?”
“里长这心也偏得太厉害了,当初他兄弟逼得大丫头撞墙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出面?这会儿来充什么好人主持什么公道?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背后看笑话!”
“唉,这就是咱们烟村的里长,真是让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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