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心一缩,颤声问:“后来呢?”
楚凡淡淡道:“后来,少年拿了一把刀,冲到无赖家中,将无赖一刀捅死。本来他还想冲到府衙去杀知府,可打不过衙役,眼见就要性命不保,恰逢有一批土匪经过那里,烧了知府衙门,杀死了知府和他儿子,救下了这少年。于是,这少年便跟着这帮土匪上了一个叫黑风山的地方,做了山贼。这个少年的名字,叫阿虎。”
楚凡顿了顿,道:“少年上山后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后来病虽好了,却把过去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兄弟们都说,这场病生得实在是太好了!”
谢悠然的嘴此时应当可以塞下整个鸡蛋。原来,这不是楚凡的故事。
这故事中的少年竟是阿虎。那个成天看起来乐呵呵的,打退了官兵之后,还屁颠颠地跑来跟她说杨姑娘你骑马的姿势好好看啊的少年,竟然会有这么一段悲惨的往事。
她还没来得及掬一把同情的泪水,楚凡又开口了:“又不知是在哪一州哪一府,也有一个少年,他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到处流浪。十岁的时候,有对无儿无女的好心夫妇见他可怜,便收养了他,守着几亩薄田过活。这一年又到了纳粮的日子,因为少年的养父得病起不了床,便让少年的养母挑了一担谷子去县衙交粮。可他忘了告诉妻子,收粮的官吏,总是会找由头将好谷子说成是劣谷子,将一百斤的谷子说成只有八十斤。因为这样,官吏们才能从中赚到些油水。”
“可少年的养母,因为小时候发烧,虽然没烧成傻子,却是一根筋的人。官吏将他家谷子说成是劣等谷子,又说只有八十斤,她便与官吏争了起来,结果自然是挨了一顿毒打。她不服,挑了那担谷子,走了数百里路,上州府告状,结果州府也说那谷子是劣等谷子,也只有八十斤。少年的养母犟脾气发作,居然再挑了那担谷子,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走上京城,到刑部大堂击鼓鸣冤。滚过钉板,上了刑堂,刑部老爷们听罢案情,面面相觑。有一位老爷说了一句:若没有这二十斤的差额,你让老爷我们喝西北风啊?”
“于是,少年的养母又被打出了刑部。她咽不下这一口气,又因为滚钉板并染了风寒,回来后不久就死了。少年的养父本来就病重,经不起这等打击,便也断了气。少年这一年才十二岁,家里的几亩薄田和房子早就因为告状而卖掉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少年年纪虽小,但气性不小,咽不下这口气,便也去击鼓鸣冤。结果被衙役暴打一顿后关进了牢里。在牢里,少年吃尽了苦头,尝尽了心酸,从刚进去时经常被欺负,到在牢里呆久了欺负别人,一关便是十年。”
“因为经常和人打架,所以身上总是伤痕累累。有一次,他看不惯一个衙役欺负一个犯人,便替他出头,结果被衙役暴打了一顿,还用刀在他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疤。就这样少年毁了容,破了相。后来他终于在牢里的地底下挖了一条地道,带领同牢的人全都从地道里跑了出来。在被衙役追的过程当中,他们遇到了一对从那儿路过的主仆。主仆救了他们,他们便跟着那对主仆,上了黑风山,当了土匪,少年成了黑风寨的二当家,那帮跟着他从地洞里逃出来的人,也留在了黑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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