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黑风山。”
谢悠然无语,这是大疤瘌的故事。
眼见楚凡又要张口,她顾不了心痛,将手一举,“慢着!”
楚凡微微一笑,“你想说什么?”
谢悠然试探着道:“那个,大当家,能不能讲一个轻松点儿的故事?”
楚凡摇了摇头,“没有。”
谢悠然只得作罢。
“这回不是少年,是一个大夫。他悬壶济世,在乡邻中颇有声望。某一夜却被县令请进了一个园子,替一名昏过去的四十多岁的妇人诊脉。他医术高明,自然一诊便说,此妇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谁知县令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将他打了出去。这大夫回来后仔细回想,想起丫鬟们曾经说过一句老夫人,这才知那有身孕的妇人竟是县令守寡十余年的娘。大夫惊恐不安,知道县令心狠手辣,只怕会杀人灭口,便带着妻儿连夜离开家乡。谁知县令发现大夫逃走,便知他知道了自家不可告人的丑事,于是派了杀手,连夜来追大夫。在一条小河边,杀手追了上来,将大夫一家砍倒在血泊之中。大夫也被砍了一刀,所幸他及时跳入河中,才捡回一命。他家破人亡,便也只得上了黑风山,落草为寇。”
谢悠然怔然半晌,低声道:“我知道,这是胡先生。”
楚凡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谢悠然慢慢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故事,便也沉默下来。
原来这黑风寨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本血泪帐。
夜风忽盛,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始终没敢问出那句:“那你呢?你又有什么故事?”
谢悠然在第二日下了山。
楚凡没有食言,他当真派了人送她下山,还给她准备了一匹马,一些盘缠和食物,一直将她送到当初掳她上山的那个村子的村口。
这次,是阿虎送她下山的。临走时,他依依不舍,道:“杨姑娘,希望以后有缘相见。”
想起昨晚楚凡说的故事,谢悠然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同情。
“谢谢你送我。回去好好和兄弟们过日子,祝你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驾——”阿虎策马离去。
谢悠然望着他的背影,惆怅了好一阵子。
她重新回到借宿的那对老夫妇的家,意外的发现,青儿竟然还没有离开。
“青儿?你怎么没走?”
她本来只是抱着不放心的心态来顺便看看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还在。
青儿正在院子里帮老妇人洗衣服,看到她,惊喜交加地扑了上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呜呜……”说着,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