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盛菲菲听他这样说,头又比之前垂了一点点,脸却越发的红了,“说这些做什么……”
“我待小姐一片真心,自然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真心。”李千成隔着衣袖握着她的手臂,盛菲菲手中的灯笼便比之前高举了不少,也让她越发看清楚面前人俊朗的容貌,两人四目相对,似生了无数的温情。
盛明珠看了一会儿,如今自己个儿父亲出了事情,她自然看什么都看不过眼。
“还未成亲,大半夜就私会,这李家公子怎么想的?”
金枝摇了摇头,大魏民风开放,你说要真想见面,白天协同几个好友一齐上山游玩也可以,如今夜里偷偷私会,男方自然没什么,可若传了出去,便是再开放的民风,谁家还敢要大半夜和男人私会的女子。
“三小姐,若不然上去提醒一下二小姐。”金枝便问了一句。
盛明珠摇摇头,“她心中当我是仇人呢,今儿个这事儿我不出声还好,若出了声儿指不定以后什么事儿都要赖我头上。”盛菲菲那性子摸透再容易不过了,你为她好她当你害她。
索性盛明珠也没真想她好,不碍事儿就行了。阮氏是她亲娘且不管了,自己管什么管?罢了又看了一眼那里还正私会的男女二人,步履微抬,只脚边的草木动了动,似没人经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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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有个伯远候的身份,却也没什么正经官职,便是有幸高中状元,没旁的门路,说不准也是下放到了偏远地区做官,一做十年都是有的。我道是没旁的什么关系,只怕你日后跟着我一起受苦。”
李千成原先在伯远候府丫鬟倒是不少,说起情话来顺手。
盛菲菲听着十分受用,也有些感动,“怎么会没有门路,祖母那般喜爱你,定会帮你,还有我祖父——虽说盛国公府不如以前,可祖父到底是国公爷,与旁的王公大臣不一样。”
盛老国公是开国的国公爷,也因着这个底气,盛菲菲从前想入宫。只不过她祖父从来没有给她开过这个后门,旁的柳国公家便送了一个柳妃娘娘进去,送进宫的都成,与皇家结亲又怎么了?
“我自是知道盛家家大业大,所以才觉委屈你。”
想到这里,李千成才似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这几日盛家三房出了事情,我想着提醒你些,才夜里贸贸然来找你。”
盛菲菲眉头微皱,她好几日都没出门,那日只是听见那疯妇说了那些话,后来与盛明珠在家中伴嘴,就被祖母勒着在闺房中绣花,好几日不曾出来了,倒是听家里的下人说起了几嘴,具体的也没怎么听过。
毕竟往前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旁人也没怎么着,想到这儿便看着李千成,“三房怎么了?”
“我还道你知道,毕竟你跟三小姐是亲姐妹,三房那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李千成将这几日事情说出来,又看着盛菲菲,“我听朝中几个好友说,如今这事情怕很难善了,若真牵扯起来,怕连盛家都脱不了干系,你是我未婚妻子,我心中自然想着你——可恨我如今还未曾入仕,没办法帮盛家脱困。”
盛菲菲一时感动李千成说的话,一时又怨恨。
想起盛明珠从前穿金戴银的,自己好的没沾上什么,怎么如今三房惹上了麻烦事儿,就要连他们大房都要牵扯进去,“我三叔是并州的官儿,我爹又不是,我祖父也不是,祸事儿是他自己个儿惹出来的,凭什么让大家都无辜受累?”
……
盛明珠听到这儿眉头已经狠皱了起来,她并非故意听人的墙角,只是听这李千成说起她爹,便不由自主入了耳朵,到现在他都能听出来这李千成话里有话。
“三小姐——”
风有些大了,两人再说些什么,都听得不太清楚。旁边金枝叫了一句,加上风却是吹的人身子骨冷,又看了眼那边冒着灯光的地方,盛明珠只得无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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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大清早,盛府的主子们还未曾起来,门房先开了门。
正待将屋门口的落叶扫一扫,却见吹吹打打的就来了一对儿锣鼓队,带头的是个面目沧桑的妇女,手中抱着一块灵牌,等到了盛家大门口,噗通一声儿就跪下,大清早上的,看热闹的人还不多,稀稀落落的几个。
门房觉得奇怪,又觉得不吉利,便想叫府里头的侍卫把人给赶走,没想到原本安安静静跪那儿的妇人,一等侍卫过来,突然便似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