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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住的命,都是夫人救下的。
如今栓柱的婚事,又要大小姐一手操办。
顾玉青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是因为栓柱的婚事而激动,含笑道:“我瞧了日子,下个月初六倒是不错,初九也是好日子,再往后,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只怕是想要热闹也热闹的不尽兴,这两个日子你和绿娟娘商量着择一个吧。”
王婆子当即抬起衣袖抹了一把泪,收了心中心绪,道:“就下个月初六了,不必和绿娟娘商量的,左就都是好日子,成了亲,绿娟也是日日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又不是远嫁,她舍不得,这一成亲,她等于是又多个儿子,且高兴呢!”
顾玉青就含笑打趣,“我看,是你怕夜长梦多吧。”
王婆子顿时涨的脸红,一贯在外院走动,甚少和顾玉青有过接触,猛地被顾玉青打趣,一时间干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好在顾玉青又问了问其他一些杂事,将这一话题揭开,她才舒了一口气缓过神儿来。
待事情说定,出了桐苑,一路回去,细细回想方才和顾玉青说话的情形,王婆子越发觉得,大小姐和夫人,真真不亏是母女,实在太过相像。
王婆子前脚一出去,如意后脚便进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经过刚刚和王婆子一阵说笑,她心中的烦躁已经荡然无存,只如意回来的晚,让她有些不安。
如意含笑道:“倒是没用多久,奴婢回来的时候,见小姐正和王婆子说话,便候在外面了。”
顾玉青闻言,这才踏实下来,搁下茶盏,眼睛一瞬不瞬朝如意看过去,“怎么样?”
纵是心里有了结果,可还是在这句话问出的同时,一颗心揪起。
如意道:“他双腿脚踝处,都没有大小姐说的乌青色环状胎记,不过……”
顾玉青刚刚一口气松下,听到如意“不过”二字,立刻问道:“不过什么?”
如意眼底泛上一抹厌恶恶心之色,说道:“穆赫虽面上是十岁孩童的样子,可他腿脚处的肌肤,实在……”回想方才掀起他裤脚时看到的情形,如意不禁有些作呕。
听如意说的是这个,顾玉青刚刚吊起的心再次踏实,冷面一笑,眼底泛上寒霜微光,“童子军,靠药物保持容颜不变,身量不长,让人猛地一看,似乎只是孩童模样,可说到底,岁月轮回,谁又能真正逃得过。”
语气略顿,眸光轻闪,顾玉青又道:“他腿上的肌肤,很是苍老?”
如意点头,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道:“松松垮垮,干裂褶皱,实在不像是人的肌肤。年迈之人的肌肤,奴婢也曾见过,却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
既是确定,穆赫的的确确不是她的弟弟,顾玉青也无兴趣再与如意探讨穆赫腿上的肌肉到底有多恶心,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便扶了吉祥去花厅议事,如意则转身复回东侧院,睡了那么久,穆赫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