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心狠,只是她不能拿所爱的人去做赌注。
抿了抿唇,顾玉青道:“到底是刚刚没了丽妃,又没了威远侯府这个外家,公主心头有气,也是正常,当务之急,还是平息了她心头这戾气,才是正经。好好地孩子,才六岁,还不算晚。”
太后略略颔首,因着一则顾玉青无碍,又是伤势大好,二则惦记十公主一事,坐了片刻,便起身回去。
“去吧她带过来。”褪下外衣大氅,一面扶了嬷嬷上炕,一面吩咐。
待到嬷嬷得令,引了十公主过来,太后已经倚着靠枕靠坐在那里,正端着茶盏喝茶,一脸柔和,让十公主摸不清缘故,顶着头上的纱布,乖巧行了个礼,“皇祖母。”软糯糯说道。
她的声音本就清甜,再加长得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澄澈见底,实在是如年画上的娃娃一般,可这样的天真烂漫下,包裹着的那颗心却实在是……
太后沉沉叹出一口气,道:“你知道你英华姑奶奶吗?”
英华公主,先帝一母同胞的嫡妹,早年丧偶,悲恸之下,带发修行,住进了法华寺旁边的翠湖山玄清观中,数十年不曾与外界相联系,唯有年节下,皇族子嗣到观中跪安问礼。
十公主年纪虽小,却也听丽妃提起过这位姑奶奶的。
只是在丽妃的口中,说起这位姑奶奶,用的是嗤笑的口气:不过是京都住不下去了,才跑到深山老林里躲着!
可这话,十公主自然不能同太后提起,更何况,这个时候,太后一脸肃然,忽的问起她这事,到底有何意义。
不由绷了心弦,十公主点点头,“知道,去年大年二十九那日,我还和皇兄皇姐们一起到玄清观给姑奶奶问安。”
“威远侯府做的是贩卖人口的生意,伤天害理,实在天地难容,眼下虽已得到应有的惩罚,可到底民心难平,你母妃,当年又是为了保住威远侯府的秘密不被揭晓,设下局陷害梅妃,以至于梅家上下数百口人命枉死,梅妃和你皇长兄更是无辜喊冤,命丧黄泉,这些孽债,终究是要还的。”
自从丽妃和威远侯府出事,太后下令,在她面前,一句不许提起此事,就是怕她难过伤神,受不得刺激。
这些,她虽小,却是知道的清楚。
可现在,太后怎么自己个和她提起这些话了?
十公主一颗心,猛地紧紧一抽,缩在衣袖里的手,将丝帕死死捏住。
“哀家知道你心里难过,知道你是好孩子不哭不闹是怕哀家跟着你费心,可……可你体恤哀家和皇上,哀家也要体恤你,从明儿起,你就去玄清观陪你姑奶奶几日吧,替威远侯府和你母妃抄一抄金刚经和大悲咒,也算是超度超度他们,免得到了阴间,魂魄不宁。”
十公主一张嫩脸,顿时就白了。
错愕的看着太后,半盏茶的功夫,才后知后觉回过神,“皇祖母?您让我去玄清观?”
震骇之下,声音抖得不像话,再无半分在顾玉青跟前时的从容镇定。
太后点头,“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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