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哀家总要成全你为丽妃和威远侯府尽尽孝心,他们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是,可终究是你的母妃,是你的外家,为她们超度,是你该做的本分。”
“放心你,你父皇那里,哀家会替你周旋,他就算是一万个不愿意,哀家也保证他不会拦着你。玄清观那里,你尽管踏实住着!”
十公主顿时只觉体内有血气横流,刚要张嘴,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上来,两眼一翻,倒头栽了过去。
太后凉凉瞥了她一眼,“带下去吧,也不必等明儿一早,收拾收拾,让人送过去吧,没有哀家的懿旨,不许出玄清观半步。”
太后的命令发出,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便传到了慧贵妃处。
慧贵妃正端着一盏热牛乳一口一口喝,闻言顿时一愣,“好好地,怎么就发配了她到玄清观?那地方清苦凄寒,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住的下。”
丽妃和威远侯府纵然可恶,可十公主到底才六岁。
顾玉青那里的事,慧贵妃跟前的婢女原是怕扰了她安胎,不打算告诉她,可眼下,却是不得不说了,“十公主殿下在顾大小姐喝的汤药里投了腐蚀之物,若非顾大小姐命大,吉人自有天佑,那碗汤药恰好泼洒出去……”
婢女话未说完,慧贵妃怔住的脸一瞬间冰冷下来,“你说什么?她给阿青投毒?”
婢女点头,将今日在顾玉青处的事,一字一句说给慧贵妃听。
慧贵妃的面色,阴沉如铁,手中盛了牛乳的碗在一侧炕桌上重重搁下,碗底处乳白的汁液,飞溅而出,洒在桌面。
“敢对阿青下手,真是不知死活!把我当成死人也就罢了,也不看看太后对阿青的看重,就算是皇上病了,也不见太后如此上心过,阿青这一遭,太后从头到尾守着,这份用心,可是将宫中所有人比了下去,她……”
哼的一声嗤笑,慧贵妃眼底有寒光迸射,“打听一下她要坐哪辆马车出宫,让人给那马车换一个沉一点的轮子。”
婢女会意,当即执行。
沉一点的车轮,自然会在地面压出深深的沟壑,眼下年光将近,正是那些无银钱过年的人蠢蠢欲动之际,她又是年幼公主,更何况,还有那样一个声名狼藉却坐拥金山银山的外祖父。
半路遭歹人抢劫报复,实在不是什么罕事。
命令下发下去,又有宫婢重新端了热牛乳上来,慧贵妃伸手接了,送至嘴边小喝了一口,手掌摩挲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面上带着淡淡笑容。
及至傍晚,太后正用晚饭,就有宫婢一脸急色,匆匆打起帘子进来回禀,“娘娘,不好了,十公主的马车,半路出事了。”
太后顿时一怔,抬眼朝那宫婢看过去,凤眸微微眯起,闪过针芒一样的光。
立在一侧布菜的老嬷嬷横了那宫婢一眼,“毛手毛脚的,什么话,慢慢说。”
那宫婢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竭力匀了呼吸,放轻声音道:“马车行至半路,遇上山野劫匪,劫匪也不知从哪打听出车里坐的是十公主,喊着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就把十公主给……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