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子嘴上不认,心中酥软酥软的与阮太子妃一道用了午膳,从竹林的原路摸索出去。
慕澈一路走一路听着后头许福的絮絮叨叨:“少爷,咱们就算一路做了标识,绕出去都绕了这般久,您说,钰王爷与表姑娘真的能绕出去吗?”
当初走的这般豪迈,该不会绕不出竹林,在里头打转了罢?
“不饶出去就喊喊,总归不是荒山野岭,难道还能宫中迷路露宿了不成?”慕世子倒不在意这类不着调的小事,他微侧过头,瞥见阮凤面色肃穆,似有心事,问她道,“怎么,在想什么?”
“在想钰王,”阮凤也不隐瞒,“世子爷可记得,之前钰王走的时候,我那时对钰王说,长公主与一些夫人就在前头坐着……可钰王听后半点不怕。”
慕澈点首:“记得。”
阮凤:“那时钰王还顺势执起刘大娘子的手,似有打算就此在长公主面前认了此事。”
慕澈拢了眉头。
刘苒到底是他家亲戚,是他表妹。
男子这般在长辈面前执手认一段姻缘,何尝不是一种不担当表现。
若真中意了,上门堂堂正正提亲便是,何须要在长辈面前承认自己私相授受!
阮凤继续说:“之前在御花园中,钰王也是不管不顾,自己亲自寻到女眷这头,寻了刘大娘子……”
“你是说……”慕世子不愧是能进阮府一家门的人物,才短短几日时间,便摸透了太子妃的一贯尿性,“钰王这么做是有意的,他是故意要让今日在场的人知晓,他与刘苒是……”
“对,我猜钰王今日这番所作所为便是故意的,”阮凤点首,“他就是想让在场的各家夫人与皇亲国戚都知晓,刘大娘子是心甘情愿与钰王真心相爱!”
“他这么做有何用意?”慕澈想不明白。
阮凤道:“世子爷可还记得我对钰王说第二句话时,钰王的反应?”
当时钰王虽只一息便恢复镇定,但任谁都瞧得出来钰王当时反应甚是激烈。
慕澈一下子反应过来:“钰王很怕丹房门在酉时打开这事儿被太子知晓。”
“钰王很想让人知晓刘大娘子情深与她,或者说他与刘大娘子真心相爱,却很怕让人知晓丹房之中的事儿……”阮凤将帕子塞进袖中道,“此事很有猫腻,咱们快去丹房瞧瞧!”
绕来绕去,还是丹房,四人出了竹林不停搁,直奔丹霞房。
这在宫中偷偷摸摸做事也得有个章法流程,不能脑门写上“天下无敌”便光明正大踹着门进去了。
阮凤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来皇宫,慕澈倒很是熟门熟路,他挥开许福与碧莲守着外边,独自带着阮凤,绕过假山,匍匐过草丛,十八般偷鸡摸狗全数上演一遍之后,总算悄无声息到了丹霞房后头。
丹霞房离御花园甚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御花园中闺秀们嬉笑的声音。
“七爷,”阮凤趴在慕澈背上,在他耳畔吹气,“你这么一背一跃可真千万要算好了,只要一个惊动,咱们全部都要杀头的。”
慕澈瞧着那丹房一丈有余的墙,紧了紧托阮凤的手:“应是无碍。”自打结识了阮凤,这个偷偷摸摸的翻墙都成他的拿手绝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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