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婉莹给她倒了杯清水,柔柔的道:
“娘放心吧,小姑心里有数,更何况太子殿下身边人才辈出,一两个管事不在话下。”
曹氏听到儿媳妇这般说,倒也不在意了。打个哈欠起身,瞅着他们俩,说:
“熬不住了,老喽!你们俩聊会儿也早点儿睡,我先进去睡了。”
“行。娘去睡吧,我跟嫂子再聊会儿。”
“娘亲,您歇好。”阎婉莹依旧侧身行礼,十分规矩。
送走了曹氏,阎婉莹这才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自在的端着茶杯喝茶。
齐妙瞅着她这般不是很理解,凑到跟前,小声的问:
“我娘跟我爹难为过你?”
“什么?”阎婉莹不懂。纳闷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齐妙耸耸肩,指了指内殿方向。心思细腻的阎婉莹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忙不迭的摇头,说:
“娘跟公爹对我很好,没有难为我。”
“没难为你、你这么规矩干嘛啊!”齐妙不明白。
阎婉莹看着她,好笑的摇摇头,说:
“你见皇上也这样啊。昨儿媳的,礼多人不怪嘛。”
齐妙倒也没反驳,她没觉得自己对皇上很拘谨,不过应该也不会太放肆。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她挑眉,问道:
“哎,你娘家那边怎么样了?你母亲那会儿有病,我去看了眼,药石无用了。”
阎婉莹听了摇摇头,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说道:
“我自打回门之后就没再回去过。偶尔会让身边的丫头回去看眼,不过都说很好,我也就没在意。她身子要不行了吗?”
阎婉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丝毫没有任何不舍、难受。
倒也能理解,打小就经历了那么多,被虐待了那么久,有怨恨也实属正常。
千错万错,孩子没错。
把大人的错,归结在孩子身上,本来就不公平。
齐妙微微颔首,轻叹口气,说:
“估计能挺过年后,开春够呛了吧。”
“呵呵……”阎婉莹冷笑,揉了揉太阳穴,说,“开春。我曾在开春转暖的时候,跪在地上。就是现在,冬天里膝盖还是会痛。”
“你怎么没跟我说啊。”齐妙伸手摸着她的膝盖,找到穴位之后说,“这里是不是发酸?”
“嗯。”阎婉莹点头。伸手握着她的手,说,“我谁也没说,就是想用这个痛来提醒自己,别太天真,别太依赖任何人。”
“可是……可是自打嫁给你哥,我真的……好依赖他。”阎婉莹说到这儿,脸红的不行。
齐妙见状,明白的抽回手,看着她,说:
“放心,开春我帮你调,有两个疗程就能好。你年轻,扎针来得快。”
“行。到时候我去太医院找你。”阎婉莹没有客气。
因为嫁给了梁汉森,知道了要爱护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为。
齐妙见她主动配合,上扬嘴角的说:
“看不出来,我哥很疼你嘛。不然也不会让你主动跟我说这事儿。”
阎婉莹轻笑着“嗯”了一声,并没有否认。想想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一直到昨天,她真的是……
“哟哟哟,没想什么呢,脸这么红?”齐妙故意夸张的说着。
阎婉莹见她如此打趣自己,忙不迭伸手拍了她一下,说:
“你啊,就是没有正经的。烦人!”
“啧啧啧……这娇羞的样子,我哥体力很好?”
“齐妙——”阎婉莹终于受不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小姑子比较能闹,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的能闹腾,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这一声低吼,恰好让梁汉森跟独孤寒都是一愣。他们俩在柔和宫外碰到的,所以便一同进来。
一个接媳妇儿,一个回来睡觉。
梁汉森忙走到妻子身边,看着齐妙蹙眉,道:
“你说啥了?”
“啧啧啧……果然有了媳妇儿,妹子就不够看了。”齐妙撇嘴。
起身来到独孤寒跟前,大刺刺的环住他的脖子,说:
“文彧,我受伤了,抱我回宫。”
独孤寒黑着一张脸睨着梁汉森,随后弯腰抱着齐妙,大踏步离开柔和宫。
梁汉森莫名,阎婉莹心有余悸,仰头看着丈夫,紧张地道:
“殿下不会真生气了吧。”
“生气就生气,不用怕他。”梁汉森说着,搂着她出正殿。
夫妻俩来到他们休息的偏殿,梁汉森看着妻子,挑眉问:
“刚才妙儿说什么了?你那么吼她?”
“她……”阎婉莹脸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丈夫说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