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没事的,妈妈,你不要再跑了,你会累着的。”她喃喃的说。
有温热的液体不间断的流了下来,木云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话。
眼前好像又突然出现了季雨浓的面孔,同样的焦灼,同样的心疼,她也对着他笑,跟他说,我不会有事的,她的嘴张了又张,以为自己说了许多话,其实,在别人眼里的她,不过只是无声的张着嘴,在大口的喘息着,如同一只濒死的鱼。
意识终于模糊了,她疲惫的闭上眼睛。
再醒来时,身边一片寂静,她睁开酸涩的眼皮,先是看到了趴在床头不断流泪的木云,然后是一脸阴沉面无表情的季雨浓。
她稍稍的动了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平坦而清瘦弱,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着饱满而圆润的孤度,而身体深处,仍然是撕裂般的疼痛。
她知道,她的孩子,一定是没有了。
那个小小的生命,已经会在她的身体里偶尔调皮的跳一下,但是,现在,没有了,去了遥远的天国。
眼泪,就此汹涌。
木云凄然叫:“宛宛,是妈妈对不起你,你要不是来看妈妈,又不是担心妈妈,怎么会没了这个孩子!”
她只是摇头,“妈妈,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
木云只是哭,季雨浓走过来,无声的拥住她。
“你真是傻,都说了,不能随意乱动的,你怎么可以去搬那些该死的白菜!你搬她做什么?”季雨浓悲痛异常。
他的眼圈微红,满脸的痛楚和伤心,木宛清低低的说:“对不起,雨浓,对不起。”
季雨浓叹息,“好了,我们不说了,说到底,是这个宝宝,他跟我们没有缘份,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木云哇一声又哭出来,“都怪我,都怪我呀!”
季雨浓仍是轻叹,安慰说:“妈,不要再自责,出现这种事,谁也没有料到。”
木云仍是低泣不止,木宛清握了她的手,哀哀的说:“妈妈,不怪你的,你不要再哭了,孩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要,可是,你如果再有点什么事,我会更加难过。”
木宛清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
这期间,何淑言一直没有出现,只打了电话来,无非就是说些安慰的话。
季雨浓在一边说:“妈妈很难过,血压又有点高,所以,我让她在家歇着了,她也不想医院里来,怕看到你这个样子,伤神。”
木宛清木然听着。
身体里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失,只是,心里的那个伤痕,只怕终生也无法痊愈,至死也会记得。
不经意间,手还是会习惯性的向那个位置摸去,一触到,便觉腹部一阵抽摔疼痛。
曾经,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跟她一同浅浅的呼吸。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难以言说。
但看见木云满脸的歉疚,却又不由得要装出笑脸来开解她,“妈,我才二十岁,还能生一堆的孩子,到时会有一个班的小毛头叫你姥姥。”
木云却只是凄然一笑。
情绪稍稍稳定后,便觉得事有蹊跷。
这天,护工王阿姨来看她,说到流产的事,只是觉得奇怪,她曾经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妇产科医生,只是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这才被停了职,但是,专业知识却是很丰富。
“按道理说,三个月了,胎儿已经很稳定了,搬那么几颗白菜,对了,你一共搬了多久?”她问。
“也不过就是四五颗。”木宛清回想着那时的情形,“最多六颗。”
“那就是了,只是那几颗白菜,怎么可能会导致流产?我们那时候,哪个不是怀孕还要出大力气干活,也没见这么脆弱过,你在怀孕期间,有什么不适吗?”王阿姨又问。
“我只是,怕冷,特别怕冷,而且,也容易出虚汗,偶尔觉得肚子涨。”木宛清越说心里越是清晰,“是不是,这胎儿本身就有问题?”
王阿姨想了想,说:“这好办,你做手术前,也是拍了片子的,去找给你做手术的妇产科医生,一问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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