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匆匆的去,不多时,面色晦暗的回来,面色沉重的说:“宛宛,在怀孩子期间,你是否服用过什么特别凉性的东西?”
“没有呀!”木宛清摇头,“自从怀孕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乱吃过东西,一直都是很注意的。”
“那,有没有吃过什么避孕的药物?”王阿姨又问,“从片子上看,胎儿其实早就已经出现萎缩状况,如果不是药物所致,你的身体又一直健健康康,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木宛清只是怔怔出神,“避孕的药物?没有呀,我们一直没有避孕。”
自从两人明确心意之后,再在一起,就没有采取过什么措施,季雨浓一直想要一个两人的孩子,想起他最初得知自己怀孕时的狂喜,木宛清心里不由又是一痛。
她只是缓缓摇头,王阿姨咕哝说:“那就怪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不知道怀孕,所以才乱吃了东西呢?”
木宛清也就随着她的咕哝声乱乱的想着,突然间,那碗黑乎乎的药汤阴阴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在心里飞快的推算着,因为每次只要她和季雨浓在一起,就一定要被迫喝下那碗汤,难道说……
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双目圆睁,手紧紧的抓住了身上的被子。
心里却划过一道雪亮的伤痕!
倏地想起初闻她怀孕的那一天,何淑言怪异的神色,以及那句想说却又仓促住口的那句话:不可能,她一直……
她想说什么?她想说,自己是一直服着药的吗?
会吗?会是这样吗?
不,不会!一定不会!何淑言再讨厌她,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丑陋的近乎丧尽天良的事!
冷汗,涔涔的渗了出来,濡湿了她的头发,她的心里,像是有一把幽蓝而诡异的火在烧!
王阿姨诧异的问:“宛清,你想到了吗?”
木宛清看了她一眼,面色苍白的像一张纸,却又慌张的摇头,“没有,王阿姨,我什么也没有什么想到。”
王阿姨狐疑的走了出去,木宛清抓过身边的手机,打电话给季雨浓。
“宛宛!”他在那头温柔的叫。
自从失去孩子后,他沉默了许多,但是,待她却更加的温柔。
她突然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是呆呆的盯着手机,季雨浓又叫:“宛宛,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她艰难的开了口,“雨浓,上次,何总给我们跳的那种黑色的汤,都用的什么原料?”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季雨浓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就是,有个邻居想问一下。”她撒谎。
“哦,就是用些桂圆呀阿胶呀蜂蜜呀之类的,做的补汤。”季雨浓回答。
“有这几样东西,那味道不是很好?”木宛清又问。
季雨浓笑起来,“当然是很好呀,甜甜的,又有些清草香,只是你每次喝起来都那么痛苦,我常常怀疑是你的味蕾出现了问题。”
木宛清干涩的笑,又将季雨浓说的那几味药细细的记下来,这才挂了电话。
请王阿姨买了那几样东西,炖了些汤,确实是黑黑的一碗,可是,喝起来,甘甜清爽,完全不是她所喝的那种又酸又涩的汤汁味道。
她喝着喝着,突然掉下了眼泪,眼泪落到了黑黑的汤里,很快没了影踪。
“宛清,你怎么了?”王阿姨诧异的问:“怎么好好的,哭了?是我炖的不好喝吗?”
“不是。”她颤抖着摇头,“王阿姨,你炖得又甜又香,很好喝。”
再见到了木云愁云惨淡的样子,便郑重的说:“妈妈,真的不怪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阿姨,其实,就算不搬那几颗大白菜,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生不下来的。”
木云只是苦笑,“宛宛,妈妈已经听你王阿姨说了,可是,妈妈之所以难过,并不是怕你怪我,而是,为了那个孩子。”
木宛清眼神一黯,木云忙又说:“你别听妈妈胡说,算了,不说了,你还那么年轻,妈妈相信,你和雨浓今后,会有一大堆的孩子,妈妈就等着那些小毛头,热热闹闹的喊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