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丫头居然挑他的下巴,男人的下巴是能随便乱摸的吗?
朱梓言将他垂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胸膛的睡衣往上拢了拢。
随意地捏了捏他白嫩的俊脸。
满意地瞧着冯锦倾那双墨如矅石的凤眸里自己小小的倒影,。
又笑嘻嘻地轻刮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尖,理了理额前被风吹干的刘海。
噘着朱唇。
漫不经心地说:“臭家伙,你这脸跟嫩豆腐似的,玩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再说了,你又不是黄花大姑娘,还害什么羞。
不过,像你这般的相貌,要是再过上十年,估计还真成了南城里的男颜祸水。
到时,想摸你一把的姑娘都会排着队。”
冯锦倾双颊微红,气咻咻地偏过头。
虽然,一幅任人蹂躏的楚楚小白花模样。
但掀唇吐出的话却冷似冰箭、毒如鸩酒。
只听他说:“你这不知羞耻的丫头,不知十年之后何人敢娶。
你快点从我身上下来,你再不下来,我就要不客气了。”
朱梓言冷凝着俏丽的小脸,暗暗咬碎一口银牙。
她猛然捏住冯锦倾的右手,粗鲁的模样像站山为匪的女大王。
惹得身下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朱梓言又掩饰地轻咳一声。
将冯锦倾右手上没系紧的汉服发带粗鲁地打了个死结。
扬了扬下巴。
樱桃似的小嘴喋喋不休地说:“你这不住在海边的人,管的倒比海龙王还宽。
不过,本姑娘到五十岁都不愁嫁,劳你操哪心子闲心?
反倒是你这徒有美色,却连落水都舍不得喊两声救命的木头疙瘩,是怎般细皮嫩肉活到现在的?
该不会是像古时候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若是如此,十年之后何人敢嫁。”
冯锦倾心中刺痛不已,他眸中微闪。
若不是两年前。
他在放学归家的路上遭遇绑票,被灌了杯他生莫作有情痴。
也不会在那个春光明媚,垂丝海棠香气扑鼻的清晨醒来。
突然,眼前很多奇怪的破碎片段闪现,最终逐渐模糊。
直至再也看不到任何风景,成了冯氏一族里人人避而不谈却心中嗤笑不已的瞎子。
于是,他唇抿成线。
双眸空洞且颓然地说:“我又未央求你救,是你多管闲事。
你若是想嘲笑就尽管嘲笑,反正我,我本来就是……”
一只养在金丝笼里的瞎眼金丝雀,只会给冯氏抹黑的废物罢了!
朱梓言利落地起身,站到他的旁边。
伸手掸了掸襦裙,叉着楚腰。
气咻咻地说:“行,是我多管闲事,可也比你这莫名其妙的臭家伙要品行高尚。
我为何要嘲笑你,难道嘲笑你的不幸,会令我增添乐趣吗?
会令我与外婆、美人舅舅过上富足安康的日子吗?
没曾想你这好端端的貌美少年,却总将人心想的如此不堪。”
说到这,她用左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冯锦倾的小腿肚。
闷闷地说:“哎,木头美人我警告你,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在你还未衔草相还之前,最好,对我客气些。
不然,若是惹恼了本姑娘,看我怎么狠狠地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