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青睡不着了,看着画卷,心思也不复昨日那么愉快。
白素贞的话她是听进去了?还是引起深思了?她不知道。
坐起身来,抓抓脑袋,一门心思的想什么叫做“了解”,什么叫做“接触”,什么是“爱”,什么是“过客”。
爱情太难,她没学会。
七月初,初秋,夜微凉,她暖了暖手,起身喝了杯凉茶,却把心给浇凉了。
“罢了。”小青喃喃一声,她知道白素贞提醒,一定有她的道理,毕竟一开始她还是支持自己的,从借剑开始,白素贞总是开两人的玩笑,也瞧的出自己的心思,却没多加制止。但为何去过一次张府,回来她就变了,总用“不了解”和“蠢姑娘”说事儿。
这里,可能真的有她不为知的秘密。
小青放下茶碗,转了转眼珠,反正睡不着,不如再去张府看一看,即便弄不明白,至少也有些眉头。
开了自己的门,迈步往外走,本想跳房檐而去,转身却又作罢,慢慢悠悠走过去也成,至少在路上还能思考一阵。
然,就在她打开“保安堂”后院大门时,她看到了一个人,但只瞧那人背影,她就愣了……
眼前那个人,蹲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穿的很单薄,他执起长指,托着自己的俊颜,侧脸看着月亮,唇角微微上翘,又时不时的搓着手,再对着月亮观瞧。
小青哑然呼口气,依旧愣在原地,看着她本要去找的人……
门一开,响声惊动了守在门边的人,他猛然转回头来,再见到小青时,猛的睁大了眼睛:“大半夜的……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小青呆着面容:“大半夜的……你来这儿干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不是张玉堂又是何人?
“我不是来,是没走。”他说。
“没走?一整天,没走?”小青走下台阶,看着他受了风的俊颜。
张玉堂笑了:“白姑娘下了逐客令,但我不想走,就守在门外等着见你……嘿嘿,可算等到了。”
小青一颗心都化了,赶忙上前握着他的手:“冷吗?手都凉了。”
张玉堂摇摇头:“不冷,只是打算明儿早上才能看到你,没想到,你这半夜就出来了……是去找我吗?”
“啊?”小青被猜中心事,一下不好接话,忽闪了大眼睛。再暖他的手也暖不热,索性拉着他往后厨走:“我给你煮点姜汤,你这样会病的。”
张玉堂浅笑,随着她走,说道:“在医馆时日久了,我们青儿变神医了?”
小青被逗笑,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热乎的姜汤握在两人手里,他们并肩而坐,姜汤过唇,暖的却是心。
什么叫做“了解”,什么叫做“蠢姑娘”,这些代名词,都不如张玉堂这一夜守候来的真实。
喜欢的人在眼前,此时此刻,他身上的味道,他的脸,他的笑颜,都在,试问谁还能“拎的清”,用聪明的脑袋理智思考?
如果可以,那就不是真的喜欢。
这一夜,他留下,没走。
……
清晨,白素贞醒了,皱着眉头下地洗漱。
动静有点儿大,许仙也睁开了眼睛,他一醒就笑,白皙面容总在一瞬间就变得好看,他执起身子,托着脑袋:“谁又惹我家娘子不痛快了?”
白素贞洗完脸,坐去他身边,可刚想开口说话,想了想又作罢。
许仙无奈摇头,不过从刚才的问题一出口,到白素贞洗脸的过程,她的手停过几次,而后又不自觉的擦过身前,许仙便明白了,只从背后抱着她:“每个周期二十八天,不着急,慢慢来。”
白素贞一怔,瞄他一眼:“你是大夫了不起啊?你看人行,看我,你还差点儿!”
小嘴儿一噘,白素贞换了衣裳气呼呼的出了门。
许仙淡笑,耸耸肩,慢悠悠起身洗漱:“生自己的气都能气到不吃早饭……可爱。”
白素贞出门一直盘算,寻常女人的周期是二十八天,妈的!蛇怎么算?!谁能给个百度让她查一下?!
搞不清楚,白素贞愁得一抓一把头发,干脆来到小青门外,推门就进:“哎丫头,你说,蛇要想……我操!你俩!”
她这抬手就进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你说尴尬不尴尬。
张玉堂一怔,忙抓了被褥往小青身上盖,自己却坐起身,对白素贞一笑:“‘保安堂’的待客之道,不错。”
白素贞一脸懵逼,当即窜过两人身前,大喝:“你盖小青干什么?她啥样我没见过?你就不能给自己遮遮?!”
张玉堂耸耸肩,大有看都看了之意味,随后抓了衣裳就往身上套,顺道抚了一把小青肩膀上的被褥,示意躺着别动。
小青一张蛇脸头一回红到了小指头,干脆翻个身儿装死,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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