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云遮雾绕的疑团笼罩在头顶,但又因为他是敌非友,所以现在面对起来就格外的棘手。
闫宁也着实无话可说。
司徒渊道:“去准备一下,然后再把卫朗给我找来,我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闫宁立刻正色道:“属下陪您去!”
司徒渊道:“你不用跟着我,留下来看好宁儿,我这一趟想要在万军从中制服他并无胜算,但如有意外,要脱身还是有把握的。如果严锦添翻脸,可能就会下令封城搜城了,你仔细应付!”
“是!”闫宁领命,并不过分的坚持己见。
司徒渊往前院的书房走,他就赶紧去找卫朗,顺便准备了两套常服。
司徒渊回书房,从带过来的行李里面翻出来一些东西带着,没有再带额外的随从,只带一个卫朗就出了门,直奔北城门。
彼时。
军营。
严锦添的确是中了毒,但状况却还不算太糟。
彼时正值午后,帅帐里就只有他和佟桦两个人。
佟桦把午膳摆上桌,探头往里看了看,就见严锦添斜靠在铺着一张虎皮的睡榻上,桌上点了一盏火油灯,他左手捏着一把上面有着奇怪图腾纹路的小刀,正神态悠闲的往火上烤。
这才不过是他们刚入驻军营的第三天,头一天副将们集体求见他倒是见了一面,但也只是嘱咐他们盯紧了关卡对面赵王驻军的行动,然后加紧练兵,再无其他。
然后这连着两天,他都足不出户的一个人呆在帐篷里,美其名曰了解地形,研究战事,实际上——
只有佟桦知道他的无所作为。
平心而论,佟桦虽然跟了他这些年了,对他的性情可谓了解,但是对他那些太高深莫测的心思却也是一贯都看不透的。
“大公子!”心里纠结了片刻,佟桦终于也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午膳属下已经又给您热了一遍,要不——您还是趁热吃吧!”
严锦添也不知道是听见了他的话还是没有,总之是没有丝毫反应。
火上那小刀的刀锋烤得微红,他翻身坐起来,干脆利落的拿那小刀往右手的尾指上拉了一道,然后随手将那小刀扔到桌上。
佟桦见状,赶紧过去,从旁边的茶盘上拿了个白瓷杯子。
严锦添垂了右手,以内力相逼,自尾指的伤口处挤出几滴黑血,只是细看之下,他那只手的主要脉络处都有毒素堆积的迹象。
佟桦拿杯子接了,担忧道:“大公子,这毒性霸道,你这样只靠内力压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还是要毒发的,不如还是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严锦添拿金疮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止了血,又捡起桌上的那把小刀拿了帕子擦拭,一边漫不经心道:“他既是存了心的想要我死,找大夫有什么用?不必麻烦了!”
“可是——”佟桦还想说什么,就听帐外一个亲兵叫他。
他赶紧放下杯子出去,那亲兵趁他先开毡门的瞬间探头往里看了眼,然后与他耳语了几句。
佟桦有些吃惊也有些意外,又确认了一遍,方才火急火燎都转身进来回禀道:“大公子,赵王派人过来了,想必转机来了——”
严锦添闻言,不过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不见!”
两个字,干脆利落。
“大公子!”佟桦着急的惊呼。严锦添道:“把来人砍了!他以为以区区雕虫小技伤了我就有资本反客为主和我谈条件了?这一局是我开的,要怎么玩,轮不到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