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大壮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都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等农闲了去沉乌山走一趟碰碰运气。
既然林阮能猎到东西,他们肯定也能。
山就在那儿摆着,他们不去,总有人会去,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自己也去走一趟。
兴许就搞到个值钱的玩意儿了呢?
林阮不知这些人的心思,拎着打来的野猪回到了老宅。
工匠们看着那只已经流干了血的野猪,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昨天的鸡肉就已经挺让他们高兴的了,今天竟然还有野猪肉吃,这可不跟过年过节了一样。
在乡下人的心里,鸡鸭鹅鱼可比不了猪肉有地位,那些东西跟猪肉比起来,吃着可真是少了滋味,而且也没什么油水。
林阮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才选了这只小野猪。
野猪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林阮让周婶子烧了一大锅热水,把野猪丢大木桶里烫了一会儿,便拿刀开始刮毛开膛。
周婶子在一旁帮着林阮收拾,见她把内脏取了出来,便道:“那大肠我就端去扔了吧,你家这边也没个粪池子,我看干脆挖个坑埋了。”
林阮手里不停,头也没抬地道:“婶子,那大肠收拾好了,可是个好菜。先放着吧,一会儿我去弄。”
周婶子一脸惊讶,“这玩意儿臭烘烘的,能吃吗?”
他们这儿可从来没有人吃大肠,哪怕最穷的人家,也不会吃那个东西。
林阮笑道:“一会儿我做出来了,你就知道了。”
原主的记忆里,这里的人确实不吃大肠,连带着其他内脏也不怎么受欢迎。这年头,肉才是最受欢迎的,而内脏这种在很多人眼里,代表着没油水和不干净。
但林阮却是偏偏爱吃内脏的,而且还十分会做。
爆炸腰花,醋溜肝尖,烧大肠,夫妻肺片光想想,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手里的速度加快,麻利地把野猪分成块,除去猪头和猪蹄,其他部位,全都扔进锅里炖上。
猪头和猪蹄,林阮打算下午的时候做些卤味。
端起装着大肠的木盆,到河边把里面的脏物漂洗干净,回来的时候,在路边顺手扯了一把小葱。
这是林阮前些时间撒下的种子,用异能催着长成的。
把葱洗干净拽成段,又弄了一碗白面,一并倒进木盆里,又往里加了点醋和白酒,开始揉搓起来。
大肠特有的臭味混着醋酒葱的味道,熏得周婶子直皱眉,脸上一阵纠结,这玩意儿真能吃吗?阿阮这是要干啥?炸猪大肠吗?
林阮把周婶子那嫌弃又不好说什么的样子看在眼里,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她挺喜欢周婶子的,热心,但又懂分寸,有边界感的人,相处起来真的很轻松。
揉了有一刻钟,林阮把大肠冲洗干净,之前还冲鼻子的大肠,此时虽然还是有些气味,但却不那么明显了,颜色也十分光洁干净。
周婶子有些惊讶,“这东西就是这么洗的?”
林阮笑着点头,“对,葱、醋和白酒,再加上一碗白面,不但可以把大肠上的脏东西洗掉,还能去掉大部分的臭味。”
周婶子连连称奇,她活了一把岁数了,这还真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法子。再看了看那大肠,她也有点期待这玩意儿烧好后的味道了。
林阮翻出瓦罐,装了半罐子水,把肠子放进里面,又加少许大料,点了些白酒进去,就把瓦罐座到从周家拎来的炉子上煮着。
整个院子里都是猪肉香味。
等肉煮得能用筷子穿透,林阮将肉捞出放凉,拿出一半的猪肉,切成片,配着青红椒和芹菜梗,炒了一大锅回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