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他跟着我好几天了。我回家他就在我家门外蹲着。也不跟我玩。你陪我玩好吗?”
她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好呀,我们一起玩。”
我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就快流到嘴边的鼻涕,开心的笑了。
完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就看见爷爷板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过来拉着我的手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我扭过头对这小女女孩挥手告别。从那天起,我知道了她的名字:文文。
回到家后,爷爷跟我父母在房间里说了很久。我依稀听到了爷爷在说‘娃娃亲’‘八字重’之类的话。
很快,我局知道了‘娃娃亲’是怎么回事。那天妈妈告诉我,说给我找了个媳妇儿。我当时就哭了,死活不同意。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了媳妇儿,我就要把我的糖分给她一半,她还会看我的小人书。于是我满地打滚,死活不肯。
妈妈说给我找的媳妇儿不要我的糖,也不会看我的宝贝小人书,我才止住哭。一边抹眼泪一边问妈妈说我的媳妇儿好看不。
当时妈妈就笑了,说好看,而且还是‘渥都根’呢!你小子可有福气了。
我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渥都根’是什么,但是当我穿着新衣服,跟着妈妈和爷爷提着礼物去应奶奶家‘求亲’的时候,我才知道,‘渥都根’究竟是什么。
文文那天也穿上了新衣服,而且脚上的鞋也换了新的。长长的麻花辫用红头绳扎着,鬓角上还别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发卡。
文文见到我来,似乎很高兴,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要我陪她一起玩跳房子。
在我的老家,那个年代很流行‘娃娃亲’。顾名思义,就是有父母做主,给两个孩子订下婚约,等两个孩子长大以后就履行婚约,正式完婚。
玩了一会,妈妈就把文文我俩拉到了堂屋里,堂屋正中间的两把椅子上坐着我的爷爷和文文的奶奶,妈妈则是站在爷爷的身旁,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两个小孩。
“跪下,给奶奶磕头。”爷爷看着我,表情严肃的要我跪下。
我以为是要拜年,就马上跪下了,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静静的等着她给我压岁钱。
文文的奶奶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过来,到奶奶身边来。”
要给压岁钱了!我愉快的跑到她身边,等着她掏钱。
谁知道她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圆球,圆球的中心有个小孔,用一条金色的细绳穿着。这个圆球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
文文奶奶把这个东西挂到了我的脖子上,表情严肃的对我说:“这个坠子在你七岁之前千万不要摘下来,洗澡睡觉的时候也不行!记住了吗?”
看她说的一本正经,我只好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然后就见她掏出了同样的一个,挂在了文文的脖子上,对他她了同样的话。
从那天起,我就有了这么一个“小媳妇儿”。
自从那天和文文定了‘娃娃亲’之后,那个跟了我好些日子的小孩子再也没有跟在我身后了。文文的奶奶告诉我,从今往后,我再也看不到那些脸色铁青的‘人’了。而且,不许我跟任何人说能看到他们。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明明就是看见了啊,为什么不让我说?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那时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一转眼,文文和应奶奶已经搬到村里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次应奶奶给人治病的事情……
二狗的爸爸是村子里的护林员(因为我们的村子在林区里面),在那个年代,枪支管控的还没那么严。他有把猎枪,经常在他巡山的时候打点野兔野鸡回来打打牙祭。
有一天他巡山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始龇着牙,两只手向下勾着平放在胸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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