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曲莘烟没空说话,休息让她的呼吸稍微调整回来些,她捂着唇低低咳嗽了声,眨了眨眼才答话。
“没事。”
“你能行吗?”黎音却不放心,细眉皱成一团。
曲莘烟却没再接话。
休息了不少时间,看大伙儿都已经陆陆续续起身,有继续往下走的意思,曲莘烟撑着手也站起来,头却忽的一阵眩晕。
她连忙后退几步稳住身体,用力眨眼去看清眼前雾蒙蒙的一切。
该死的高原反应啊!
这时大伙儿都已经准备好,有不少人已经要往下走,然而冷淡的声音又在此时传来,顿住了所有人的脚步。
“再休息半小时。”
一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莫名其妙地重新坐下。
“怎么了?”岳宜也有些奇怪,侧首看见应息迟正在包里翻东西,“你在找什么?”
应息迟却没有回答,翻了会儿才从包中拿出一瓶药,朝一个方向走去。
到她面前的时候,应息迟看见她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因为呼吸困难而变得水雾朦胧的双眼此刻正看着自己,让他忍不住软下了声音,他打开瓶子,倒了几粒药。
“赶紧吃下去。”
曲莘烟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好几秒才有反应,也没管他给她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就往嘴里塞去。
奇怪的是,过了没多久,呼吸竟渐渐顺畅起来,难受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知道自己有高原反应吗?”他又问道。
曲莘烟抿了抿唇,望着他的眼睛摇摇头。她以前从来没去过这样海拔高的地方,三年前唯一一次雪山之行也没到多高就下了来,所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严重的高原反应。
“以后不要这么鲁莽,”他淡声,“起码要去做个高原反应测试再来这样的地方。”
曲莘烟连连点头,通体的舒畅让她心情非常好,大大的眼睛笑的弯起。
应息迟走了回去。
望着他的背影,曲莘烟无视黎音在耳边叨叨的叫唤,嘴角上扬。
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岳宜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不时看向明显阳光明媚的曲莘烟,眉毛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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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下走。
让曲莘烟奇怪的是,岳宜竟主动过来,扶着她一起走,毕竟关系一般,她也没好意思推开,只能跟着走去。
“我叫岳宜,你叫什么?”
“曲莘烟。”
岳宜颔首:“那个是你闺蜜吧,你们怎么想到来雾里雪山呢?看你的体质并不太适合做这样的运动。”
被她问的尴尬,曲莘烟默了几秒:“就是想来。”她才不会告诉她,她是为了想要重新遇见那个男人而来。
“哦!”岳宜也不深问,继续道,“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队伍吧,我是这个团队的队医,他们都是一群职业极限运动员,这次闲着有空,就刚好过来爬山。”
曲莘烟点头。
“你看他们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其实他们拿过不少国内和国际的大奖,包括刚才给你药的那个,数他的最多,不过他们各自的领域不太一样,有些是直排轮,有些是滑板或者极限单车。”
“是吗……”曲莘烟再次点头,视线不可控制地落在了他身上。职业极限运动员,她并不了解的一个职业,能在这样的领域拿到那么多殊荣,想来他也是很厉害的。
那光荣感同身受,她渐渐听不清岳宜的话,一心只落在他身上。
这样优秀,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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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路程终于被攻克,当站在山顶,看着他将一顶红色的旗帜插/在雪地上时,她的心情也跟着美好起来。
视线内他们已经开始合影,他被围在最中间,大伙儿的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她看了会儿,默默回了头。
登山之行算是到底为止,下去会有一条捷径,比上山的路稍稍危险些,但胜在快,因为大家都在,所以干脆就决定走这条。
可是下山之后呢?
心思忽然恍惚起来,曲莘烟坐在地上抱住双膝,她垂了垂眼睫,难掩表情落寞。
一旦下了山,又是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会再认识谁,还有第二个三年重逢吗?
不会有的。
思及此,她重新抬了眼睛,那头已经合影完,这会儿正散开休息,准备下山,而他一个人坐在较远的位置,身旁无人。
她忽然就想要走过去。
那该死的勇气又一次而来,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那不想再等三年的想法在脑中回旋不散,她一步步朝他走去,在他身侧坐下。
抬头对上他投过来的温淡视线,她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几秒,终是大胆地问了出口。
“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人垂手坐着,身姿挺拔一动不动,闻言后,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在她以为他又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开口。
“我叫,应息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