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就是这里有二百零六个骨灰盒,和人的骨头二百零六块正好是一样,我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摆出来一个小人来,也许会有想不到的效果,就这样,我就不用每天上塔上去看他们,因为我知道,我会有一天很老了,走不动了,爬不动了,想他们的时候,我就不用再上去了。”
真是一个诡异的,奇怪的想法。在这里,你总是会冒出一些奇怪的,匪夷所思的想法来,怪念头不断。
我也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我没有在这里的时候,我没有这些怪的想法,也许环境会让一个人生出不同的想法来,也许是这样。
对于刘守贵的想法,那是让我有点意外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恐怕我现在不会有,也许以会会有,甚至还有更奇怪的想法。
“这种方我最初我觉得荒唐,可是竟然让我觉得可以,因为这样的巧合也是让我有这种想法的,二百零六个骨灰盒,跟人峰上的骨头正好是一样的,这种想法也把我自己吓了一跳,然后就越来越强烈了,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一天比一天来的强烈,最终我还是做了。”
我知道,刘守贵是控制不住的,或者说,被这种想法控制住了,或者说,被某一种东西控制住了。
“于是我就开始拿骨头,一个骨灰盒里拿出一块来,选出我认为最美的一块拿出来,然后就摆到桌子上,那边的那个桌子上,我三天时间,选出来了二百零六块骨头,我看着它们,竟然感觉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完美,我以为会出什么事,他们会不高兴,会在夜里找我来闹,他们竟然没有来闹我,出奇的安静,也许来闹我,我会一一的放回去,因为每一块骨头我都标出来了,而且他们都有名字,我也标出来了,不会弄错的,你也知道,弄错的后果是什么。”
刘守贵站起来,看着外在,这个时候,天已经冷了,树上的叶子也没有了。
“冬季你也在这里吗?”
“是的,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很安静,我喜欢这里的安静,你应该回家了。”
那天我想听下去,就没有走。
刘守贵给我讲下去了,似乎他很想说这件事,我也很想听。
“就这样,我把二百零六块骨头拼在一起了,一块一块的,拼成了一个人形,大小有半米,我并没有指望着怎么样,就是那样的摆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拼成这样,就永远的这样,放在桌子上,我不动它,每天都看着,跟他们说话,直到有一天,我的手划破了,无意中,那血滴到了骨头上,我也并没有在意,你也知道,死人的骨头上滴上血不好,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几天之后的夜里,我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在说话,呓语,这里太安静了,根本就没有这种声音,突然冒出来,我有些奇怪,我没有动,躺着细听,位置就是在桌子的那个位置,那天我有点毛了。”
我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并没有看着刘守贵,看着外面。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看到骨头之间竟然连接上了,它们竟然连在了一起,我想,有可能是那血让它们连在了一起,那是让我吃惊的时刻,也是让我兴奋的时刻,也许它们完全可以成为什么,有了这种想法后,我每天都会弄几滴血,滴在骨头上面,这也让我恐怖,那可是二百零六个人的骨头,善恶不知道,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夜里,天空上的星星很亮,夜也很宁静。
“就这样,一共用了一百天的时间,一百天的早晨,我看到骨人坐在椅子上,我一下就惊呆了,汗毛都立起来了,我并没有指望着它会坐起来,跟人一样,可是它就那样了,我叫他,他转头看我,我发现了,那竟然长出了肉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可是它并没有成为人,只是另一种样子,我给他找了衣服穿,他后来就陪着我,不会说话,但是能听懂我的话,跟我一样,吃东西喝酒,甚至为我办事,他似乎就懂我一样,我烦了,他就离开,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我孤单了,他就出现,就这样,我们一起生活快十年了,那是我的老朋友。”
我是目瞪口呆,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那这个算什么呢?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离开的时候,发现那个他竟然跟了我一段路,让我有点毛愣,我发现他对我并不友好,我可以看得出来,似乎我在抢他的主人一样。
我想,他是听刘守贵的,因为那是刘守贵的血养出来的。
我进办公室,场长就进来了。
“家属找到了,是那个老人的重孙子,他对于出现这样的事情,十分的生活,并表示并不原谅那两个人和我们,已经报警了。”
“警察怎么说?”
“没有这样的例子,他们已经汇报到了上面,等结果,不过两个小子被暂时的关起来了。”
“那就让警察来处理。”
“只是家属让我们找骨头,必须得找到,可是那骨头扔到了河里,那条护城河太大了,根本就无法找到,何况那只是一把骨灰。”
“那就赔偿,没有其它的选择。”
“家属就是要骨灰。”
“这事是你们领导的事情。”
“是这样,但是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火葬场昨天夜里出事了,看门的大爷死了,非常的奇怪。”
我一愣,看门的大爷死了,可是这样的平静。
“人在停尸间里,二号,单独的那个房间。”
我没说话,看来这件事挺麻烦的,看门的大爷身体很好,怎么会死了呢?真是奇怪了。
“怎么死的?病的?”
“警察来过了,医生也来过了,说心脏病。”
我想,大爷心脏是不太好,可是没有那么和严重,是看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