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是乘人不注意,偷偷混在工人里头进来的,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一大箱子的麻果,那姓吴的真是疯了。”
我在后面听得暗暗心惊,后来君子出去到晚上才回来,就是去拿那些东西了吧。
“讯息已经传过去了,这边我们一脱身,就有人会赶过来,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接头上。子扬,看那姓吴的嘴脸,我还真想给他一个枪子吃吃呢。”
我坐在后方,只看得到许子扬的侧脸,只见他面色冷峻,浓眉深皱道:“行了,仔细开车,要不是为了起到威慑作用,那一枪你不也不能开,晚点抓到了人,我会安排处理。”
我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忍不住问:“他不是军人吗?你不说开枪没事?”
程磊回过头朝我咧嘴一笑,“军人是军人,不过是退伍军人。”
许子扬也笑了起来:“傻丫头,我说他是军人,能够开枪,你还真信了?”我默然,当时那情形,看他们一脸狠意的,确实信了。我又问:“那他是怎么找到那个厂房的确切位置的?”许子扬笑了笑,从耳朵内摸出了一个很小的金属装置,这回不用问我也猜到是追踪器之类的。他们曾一起进过部队,想必对这类野地追踪有过训练。
可能是逃出了狼窝,前头两人也稍稍松了口气,气氛不再那么紧张凝滞了。身旁一声轻哼传来,我低头去看,见是陈新有苏醒的迹象,果然他眉动了动后睁开了眼睛,黑暗中那双眸子全是迷茫,似乎不知身在何处。
我连忙出声:“他醒了。”
许子扬回过头来看,轻唤:“新子?”
陈新半撑起身子,吃惊地问:“子扬?你怎么在这里?”随即环看周围,又问:“我们在车上?逃出来了?”目光流转一圈落在我身上,复杂莫名,我转开视线不去看他。
许子扬扫了我一眼,淡声道:“一时间不好解释,等出去了再说。”说完就回转了头,直视前方,昏暗中,我看不太清他的神色,但刚才那一瞥间,像是洞悉了一切,明明不该心虚的,但就是沉沉没个着落。
程磊在陈新醒过来后,也没有再说话,专心开着车。地面坑坑洼洼的,连带着车子也时有起伏,一时静默,车内气氛变得微妙。开过二十来分钟后,忽听前头传来一声:“不好。”就觉车子一个打滑,然后大的颠簸,车仰人翻的,差点翻车过去。
我受车身倾斜的惯力,倾倒在陈新身上,闷哼声在耳旁,应该是撞到他身上的伤口了。连忙想要坐直,可是车身却倾斜着卡在了当下,只听到轮胎打滑的声音。
怎么回事?是因为天太黑看不清路况,卡在什么地方了吗?前面的许子扬与程磊互看了一眼,脸色黑沉。我也跟着心头骤紧,想也知道此时发生了这突发情况,于我们极其不利。
可更加不利的还在后头,程磊忽然叫了起来:“子扬,你快看!”顺着他的手指透过前头的挡风玻璃往外看,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车灯亮起来,然后向这边疾速开来。
我的第一直觉,是以为许子扬的人来了,可看他们的脸色难看至极,立即想到刚才程磊说他们的人过来接应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可这才开了半小时不到......立即起了不祥的感觉,脑中浮现君子最后那句话,顿时面色变白。
是君子安排的人!他对我们动了杀机!他说:猪猪,我没有想到最后结局会变成这样。那时候,他已经起了杀心,是在与我做告别。君子是游走黑道的人,骨子里有着沉冷的狠劲在,当初就曾有蓄意伤人的案底,又为了那些软性毒品铤而走险,他势必做好了一切万全的准备,也考虑好了所有可能的因素。
不成功便成仁,在他的世界里,会是至理名言。而如果我们出事,那么他必将争取到最有利的时间跑路,中国这么大,躲在某个角落三五年完全不成问题。新闻里、报刊上报道出来的破案率,不过是瞒群众的眼,有多少案子是没有破获,任由不法之徒逍遥法外的,又有多少案子是沉没了,永不被提起的,数不胜数。
此时情形,容不得我们多考虑,许子扬当机立断下命令:“快,都下车。”他已经踢开了车门,率先下地,绕过车身到我这边,拉住我的手,将我从车内给拽了出来。陈新由程磊扶着,只听他一边走,一边对着衣领那处低吼:“快过来,我们被堵在半路上了。”
原来程磊将通讯器安装在了衣领上,可从时间上判断,支援的人必定还远,哪里赶得及过来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