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扬紧握住我的手,扭头对身后吼道:“阿磊,把猎枪带上。”随即埋头往回路而跑,我紧跟着他的步伐,可因为路况实在太差,加上没有路灯,连月亮都被乌云给笼罩着,夜就像裹了黑布一般漆黑,所以跑了一段距离,就开始踉跄。
紧随在我们身后的程磊与陈新两人,也是呼吸沉重,因为那车声越来越近了。许子扬突然出声:“阿磊,等下看准时机逃,你带着新子,我们兵分两路,可分散些人。”
“明白。”
有种人明明处于劣势,依然能够沉稳自若调度安排,这就是许子扬。
很快,汽车追到了我们身后,直接朝我们撞来,许子扬带着我往旁边一滚避开了危险。等起身时,车内已经哗啦啦下来十来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拎着把明晃晃的砍刀。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朝我们砍,程磊没有犹豫朝最前面那人开了一枪,却听对面有人喊:“他们就一把猎枪,兄弟们上啊。”
确实,就一把猎枪,不说子弹有限,就算有足够多的子弹,程磊也不可能当真就肆意射杀了对方。而且猎枪也不能像冲锋枪一般连发,这一缓的时间里,对方已经刀砍了过来。
许子扬眼明手快踢中那人的手腕,程磊用枪格挡住横劈而下的刀。“跑!别硬拼!”扔下这句话,许子扬就紧拽着我狂奔,风吹乱了我的头发,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只听得到他的。如果没有身后踢踏着的凌乱脚步声在追逐,世间就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一个趔趄,毫无预警地往前栽倒,膝盖蹭地,痛意立即传来。许子扬连忙回身,环住我腰才将我拔起,就被身后的人给追上了。我只看到银光闪过,接而就是刀刃入肉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有那么两秒钟,我的思维停顿,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尖叫出声。
追来的有五六个人,敌众我寡,局势极为不利。许子扬松开了我,返身夺过了其中一人的刀,劈开了紧随而上的那人,却无法顾及另外一边。我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手上紧抓着刚才摸来的一块石头,深吸了口气,一个飞扑撞倒了其中一人,毫不犹豫就用石头去砸对方的头。
惨呼声起,却同时听到身后有刀风而来,还没等我回头,又是一道挠破我心的撕裂声,背上沉重压来。呼吸顿住霎那,许子扬抱紧了我向旁滚去,可却不知我们摸黑乱跑间,跑到了山道上,这一滚从山坡上直接摔了下去。
不断下滑的势头,停也停不下来,坡体上的尖石划破皮肤,乱草树枝擦过脸颊,撕开了口子。黑暗中,许子扬将我紧压在胸前,奋力想用脚蹬住什么来减缓我们下滑的速度,我也学他试图拽住树枝,在两人合力下,总算是止住了下滑的身体。
因为山体上有树木,将头顶遮盖,更加伸手不见五指,无法辨析离底下还有多深,只能就近摸到一棵稍微粗壮的树,将身体的重量靠在上面。仔细听了听,寂静的夜,只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头顶没有人声传来,想来那群流氓也不至于冒险在这漆黑深夜里滑下山来追。
忽然想起什么,我探手去摸他背后,一手粘腻,心往下沉。“子扬,你怎么样?”凑近他脸,压低声音问。
“我没事。”简短的回答,可从他沉重的喘息声可判断,他有事!我手上摸到的粘腻不可能是汗,是他的血。那几下刀刃入骨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划破我的耳膜,眼角控制不住湿润起来,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就算是最后逃跑,没有我和陈新两人,凭着他和程磊的本事,加上还有一把猎枪,他们也定能安全脱逃。可是......我拖累了他。
“别怕,我身上有追踪器,他们会找到我们的,只要熬过这段时间。”
醇厚的嗓音中带了点暗哑,他是想宽慰我,可是这种时候我哪里能够松下心神来,情绪在崩溃边缘,但还得紧紧揪着。语音颤抖着说:“你流了好多血,先想办法帮你背上止血吧。”我怕等到救援的人来,他都要血流而尽了。
哪知他轻笑了下,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语声渐轻:“浅浅,你要竖起耳朵仔细听,除非听到程磊在喊,千万别应,知道吗?”
他是怕君子的人不死心再找来吗?忽又觉不对,他怎么像是在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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