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依旧在用物品核对银两报价,可每说出一个物件所兑银两,周围的百姓便高呼一声。
普普通通二两银子一家子百姓就能过上一个月,而林家哪里是用物件去行衍公夫人的钱庄抵当?这是高价卖啊,而且还换了一个高尚的名号,何乐而不为?
而这林家的大夫人还要把此事宣扬开来,真是缺心眼儿到家了!
愚蠢的女人……
人群中不乏响起这样的评断,让许氏更是心焦不安,只盼着齐献王府那边快些有个回话,让她能顺利脱身。
并非是许氏没有办法了,而是她整个人已经头脑空白,她被林夕落一招接一招的击中,让她已经招架不住,挑不出任何漏洞去与林夕落对峙。
被对手牵制住的最好的办法便是立即走。
但许氏知道,林夕落不会让她痛痛快快的走,但她必须要走,心中已经开始琢磨着离去的办法。
林夕落看着许氏脸色多变,一会儿铁青、一会儿蜡黄,左顾右盼好似在等着什么人来传消息……
她还能找何人?就是要找林绮兰吧?
可林绮兰如今大着肚子,纵使她想出面,齐献王与秦素云也不会答应,何况依照林夕落对秦素云的认知来看,她是不会趟这个浑水的。
过了许久,春桃已经念的嗓子都有些沙哑,见林夕落投来目光,春桃立即正视许氏,开口道:“林夫人,您觉得还有必要念下去吗?”
许氏瞪着眼睛,看着还剩下的破烂儿物件咬牙道:“为何没必要?怎么着?后面的物件有鬼你们想逃?”
许氏这话说出,没等林夕落有何反应,周围的百姓则齐哄起来。
“眼睛瞎了吧?这不是咬狗尾巴硬犟吗?之前那些物件给的银子买上多少这破箱子东西都够了,还好意思指责人家有猫腻儿呢?”
“你不懂了吧?人家这是要面子,拉不下来脸了。”
“哟。可别逗了,都来开口要银子了,哪还有什么脸了?”
“有,臭脸一张……”
话语调侃的声音接连传入许氏的耳中。许氏只觉得头脑眩晕,好似闭眼睛就能昏过去。
林夕落此时已经吩咐其他人去替换下春桃,继续核对账目,公布于众。
许氏的脸色好像火烧的癞蛤蟆一般难看,朝着身边的人继续嚷道:“再派人去,居然去的都不回来,一定要请齐献王府的人来做主!”
下人们还等动步子。远处则有丫鬟匆匆跑回,上气不接下气,而许氏投目望去,却见只有这丫鬟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这丫鬟不是许氏派去齐献王府的人,而是林府中人。
丫鬟拍着胸口凑其身边低声道:“大夫人,不……不好了,您……别院的婆子跑回来说,您……您养的那几个孕妇。都被、被齐献王府的人带走了!”
“什么?”
许氏好似被雷劈当场,魂儿都飞了一般的呆傻原地,“你再说一遍。谁、谁给抓走的?”
“齐献王府派来的侍卫……”
许氏好似噎住一般,眼睛开始往外凸冒出来,恐惧袭遍了她的全身,她有意开口说话可却不知为何就是发不出纹丝声音。
“呃!”
“嗷……”
许氏憋闷了许久,终究在远处齐献王府旗帜前来的队伍靠近时,她两眼一翻,瞬间倒地昏死过去。
下人们前呼后拥的又掐人中,又扯着叫喊,林夕落朝侍卫摆手,侍卫即刻上前将许氏给抬了马车上。随后去找个大夫来看一看。
顾不得百姓们在此议论纷纷,林夕落起身迎向齐献王府的队伍。
人数不多,从青轿马车上下来一位妈妈,林夕落认识她,这是秦素云身边的贴身妈妈。
“您怎么来了?”林夕落脸上带几分苦笑,“这是来为林大夫人说情的?”
“老奴给行衍公夫人请安了。王妃让老奴特意来给行衍公夫人传个话,对于林家的事,齐献王府不插手,而王妃也更信任您,您为了林家正名,私下做出这么多事来本就不容易,王妃体恤您,特让老奴带来二百两银子,请行衍公夫人的粮行能代为购买军粮,为前线的士兵们贡献点儿微薄之力。”
这位妈妈的声音不大,可也让周围的人都听入耳中。
顿时人群中对齐献王妃贤良淑德的议论声起,众人将这话口口相传,未过多久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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