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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对秦素云的做法没有感到惊讶,她这个女人看似温柔贤惠,其实做事最有分寸。
让个妈妈送来二百两银子,用话安抚了她,也抬了齐献王府的名声,这银子花的可太值了。
可既然上门送银子了,林夕落便笑着让冬荷接下,朝向齐献王府的方向福了福身,“就此谢过齐献王妃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妃心怀大度,可不见得府中的人有安定之心,还望王妃莫要时刻严于律己,更要严于府中之人。”
“这一点请行衍公夫人放心,德贵妃娘娘已经特意派来四位宫嬷照料林侧妃,王妃也特意让老奴说与夫人,请您不必再惦念您的姐姐……”妈妈话中有话,连目光都多了几分玩味之色。
林夕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可很快的便收敛起来,“多劳齐献王妃费心了。”
“老奴告辞。”
齐献王府的人离去,林夕落看着仍然在此手足无措的林家人,上前道:“带着大夫人回吧,你们都是为林家做事的人,我也不怪你们,但林家家主必须要对此事做一个表态,回去将我的话传给三老爷与六老爷,让他们尽快给我一个交代,对于我的名誉,我格外看重,希望他们也有大局之观,莫要因小失大。”
“奴才……奴才记住了。”
林家的人战战兢兢的点头哈腰,林夕落派了侍卫送他们回林府。
而此地仍然摆着一箱子又一箱子的账册,还有林家那些捐出的珠宝玉钗,林夕落吩咐众人一一带回,她则转身回了麒麟楼中。
方一柱在门外帮着侍卫将民众驱散,又转身进来向林夕落回报今日的事。
“还是夫人有办法,否则我这颗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儿,那后续的帐怎么办?咱们是……”
“依旧买粮捐了。”林夕落看着方一柱,“我们蒙的了林大夫人,但蒙不了朝堂百官,蒙不了皇上,也蒙不了征战沙场的士兵们,所以那些钱依然要四处购粮,聘请民夫和修辎重的工匠,让他们将这些东西送去给行衍公的部队,你们都跟随出征过,自当知道边境的苦,除了粮之外还有什么需要之物也可以计划着购买一些,这种事我个女人家自是不懂,你们自行商讨。”
“夫人大义!”方一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并非是趋炎巴结,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能真心的为随军将士所想的能有多少人?
能真心去想除了粮食他们还需要什么物品的又有多少人?
何况林家捐助的银钱到底有多少,别人不知他方一柱是心中有数的,林夕落能让他们商议这笔银子该怎么用、该怎么花,莫说这些夫人们,就是换成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见得有这一份气度的!
林夕落看着方一柱的模样忍不住笑话他,“行了,如若不是你们都懂得出征的难处,我也不会放心的将此事交由给你们,将心比心,这时候你们中再有昧着良心惦记这点儿银子的人,那岂不是被戳一辈子脊梁骨?不过这件事你要与严师傅好生说一说,林家的事千万不能露出口风,就是三万两,知道吗?”
方一柱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如若在这上出了问题,我方一柱的脑袋揪下来给您!”
“要你的脑袋有何用。”林夕落定了定心神,则与方一柱又讨论了半晌粮行之事,心里也惦记着粮行莫再出事,便让方一柱赶快回去。
春桃一直都没走,陪着林夕落说了一会儿嫌话,她则问起了最重要的问题,“夫人,虽说这一次没有拿出太多的物件来,可这些东西摆在咱们钱庄里终归是个事,您看怎么把物件转出去?总不能一直这样压箱子底儿,不安稳。”
林夕落对此也格外认同,“这件事我会寻个好时机再商议,这几天钱庄依旧要如以往那样迎来送往,若有人上门则立刻来通知我。”
“奴婢省得了。”春桃也不敢太过耽搁,起身离开了“麒麟楼”。
天色虽然不早,林夕落也没有就此离开“麒麟楼”,她要等着林政辛带回的消息,看他肯不肯孤注一掷,将林家的事彻底掀了。
而此时的林家早已乱成了一窝粥。
林政齐与林政肃得知许氏前去麒麟楼闹事时恨不得立即把大房给铲了。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往好听了说,她是齐献王的丈母娘,往不好听了说,齐献王认她是个屁啊!
林政辛既然已经都把银子给了出去了,哪还能容她要得回来?皇上如今就看着林家人不爽,连丁忧期都未给免了,让他们再任为官,如今再闹出这等事来,岂不是雪上加霜?永无出头之日了?
林政齐正在想辙的功夫,下人们跑来喊道:“不好了三老爷,十三爷吩咐人把钱库给搬空了,您快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