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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对李老头还是很上心的,见李老头捂着胸,气得全身哆嗦,立马急了起来,慌忙上前扶住李老头大喊:“老头子,老头子,你没事吧?老二、老四,快来啊,快去叫大夫,你爹不好啦、、、”
“你、、、你竟是到如今都还不知悔改,你这是要毁了老三啊,这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李老头老泪纵横一把推开冯氏。
此刻,他心里又气又悔,是他当初没好好开解老婆子,只想着究竟是十月怀胎,亲身的孩儿,老婆子许只是一时没转过弯去,这血脉相连,哪是几句闲话,多吃了点苦头就能割舍的,许多相处些日子,有了感情就好啦。
因此,才没理会老婆子对三儿的不喜和诸多挑剔,这一步步纵容下,竟让老婆子听信那装神弄鬼的算命先生的鬼话,以为三儿真是生来讨债,是来克她的,让老婆子心生执念,凡事遇到倒霉事都推在了三儿身上,这一来二去,生生入了魔,老婆子这是根本没把三儿当做亲身的孩儿看啊!
“哪、、、哪有那般严重,我不过就是当着外人的面说了几句老三家的不孝,哪至于毁了他?”
冯氏讪讪地收回扶李老头的手,心虚地飞快看了李老头一眼后辩解道。
“只几句闲话,至于闹得连四郎所在县学的同窗都听说老三一家不孝的事吗?你且把你这些日子所做的蠢事一一道来,若有半句谎话,你且小心了,求神拜佛保佑老三一家最终能挽回名声,无事,不然、、、!”
李老头这些年也经过不少事,心中虽酸涩难安,可却也明白,只有闹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才好想出对应的法子,如此才能帮到老三一家。
“我、、、我,说来我都是听了老大媳妇的鬼话,这才、、、可老三家的也太不给脸了,连老大媳妇想去铺子里做个杂工都死活不肯要,我这一生气,才、、、”
冯氏心里不满,暗自想:还说不是来克我的,这才多大点事,连带着一向敬重我的老头子都开始不待见我了,前几年,还因为老三挨过老头子一顿揍,老头子自成亲来可都是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的。
哼,若是早知道怀的是这么个生了相克,又不孝顺的儿子,她当初就应该一碗红花了结了他性命,也免受这十月怀胎以及生产的苦楚。
可再不满,面对着李老头,冯氏也不敢造次,小声断断续续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向李老头一一道来。
原来,自打老大一房撇下杨氏,搬去县里居住后,杨氏就没少打过三房铺子的主意,只那会,李老头不想影响大儿子刚刚稳定下来的好日子不愿帮忙。
李大智虽没能考上举人,可靠着亲家柳家和钱家的面子,本身又有秀才的功名,还是很快在县里站住了脚并顺利地在一家名声不错的学馆里入了馆,当起夫子,还很受学生和学生家长的敬重,一时间很有些意气风发。
大儿子找到这样体面的活计,李老头也觉得有脸面,一扫之前大儿子未能中举的郁气,在村子里走路都有风了。
因李大智教书所得的工钱在县城里根本不够负担一家子生活,家中的一切开支全靠陈氏的胭脂铺子支撑,陈氏对李大智温柔体贴,对两个继子也照顾有加,一家子被打点得妥妥的。
李大智并不想杨氏来惹是生非,闹得陈氏跟着不开心,私下里与李老头说过自己的难处,李老头也不想杨氏过去影响儿子的生活,万一杨氏再丧心病狂害了还年幼的小孙孙可咋办,大儿子当夫子可得注重名声了,杨氏又不是个大气的,所以李老头也不赞成杨氏到县城里去,因此是百般推脱,不愿去游说李三智。
冯氏这时也因为刚失了个孙子而怨上了杨氏母女,不愿意帮杨氏。
其实谁都知道,紫珍之所以害得陈氏小产,与杨氏绝对脱不了干系,只紫珍一力承担下来,咬死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又因此弄得前途尽毁,不得已当了外地行商的小妾,也算是受了教训,李家人倒不好怎么惩罚杨氏。
可杨氏在李家的地位可算是一落千丈了,连张氏都能挤兑她几句,要不是两个儿子苦苦哀求,估计李大智都能做出休妻的事。
杨氏倒是个心思深,能忍的人,任冯氏百般折辱,任小冯氏千般欺凌,甚至是她一向看不上张氏让做什么活计时,杨氏也好不推脱地默默做了。
对冯氏这个婆婆,杨氏是千般讨好,万般恭维的,这样一段时日后,冯氏对杨氏的印象渐渐改观了。
前些日子,李三智直接越过家中的长辈(其实在族中雇人的事李三智有先与李老头商量过的,李老头年幼丧父,孤儿寡妇的多亏族人时时照顾和接济才能长大成人,儿子发达了能帮衬族人,既让他报了当初族人对自己的恩惠又能让他面上有光,哪还有不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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