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马寺礼佛,捐些香火银子,还会在福通山上住上几日,吃几日素斋,跟着寺里的高僧念几天的佛经。今年白马寺出了事,一度被官府封了山门,这事也就搁了下来,今日回府的时候父亲跟爷提起,说流水峡附近的明月寺虽比不得从前的白马寺,不过山水之间,风景到是秀美,想让你陪了母亲去那里住上几日。爷寻思着这些日子你精神绷得太紧了,出去放松一下到也不错,就替你应了下来。”
宜儿皱了皱眉,道:“母亲要去敬香礼佛,我是理当随侍在侧的,可是爷也知道,院子里现在多了两个小不点,我哪里脱得开身,说走就能走的?”
姜宥道:“就是两个小人儿,有什么打紧的?带上也就是了,不过就是人多了一点,稍显麻烦了一些,下人们多带几个,再仔细一点,也没啥不能去的。”
“爷说得到是轻巧,爷没带过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小不点们的磨人劲?”
姜宥嘴角扯了一抹笑容出来,将宜儿圈紧了点,有些暧昧的在宜儿耳边道:“爷是没带过小孩,爷还盼着夫人尽快给爷生一个出来,爷好试试这小孩子究竟是个怎样的磨人劲。”
宜儿红着脸锤了锤姜宥的胸口,没有说话,二人便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仔细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姜宥才又道:“爷是想着,杜大人夫妇才过世不久,你带着小杜昱去庙里拜拜也是好的,到时候以小杜昱的名义,替杜大人夫妇供个长生牌位,点两盏长明灯,也是他为人子该尽的孝道。”
宜儿轻轻“嗯”了一声,道:“我自是知道爷都是在为我作想,我听爷的话就是了。”
结果第二日去宁丰院的时候,华阳郡主便和宜儿提起了此事,宜儿应了诺,只是在提起要带着两个小孩子一起过去的时候,华阳郡主皱了眉头,但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特别是襄王府那小殿下,人太小了,很多时候又只认宜儿,确实是丢不下的,别只得叹了口气,道:“带上就带上吧,只是佛门本是清净之地,别让两个小孩子到时候闹腾得太厉害,亵渎了神灵便是了。”
对襄王府的小殿下杨奕,华阳郡主是乐意宜儿留在身边抚养的,毕竟,杨奕的身份摆在这里,和宁国公府又是至亲,仅以辈分来论,这小杨奕还应称华阳郡主为舅婆了,况且这孩子马上又要拜宜儿为义母,可谓是亲上加亲。而小杜昱就不一样了,和宁国公府,甚至就是宜儿,也根本是扯不上关系的,况且他父母虽亡,总是还有青湘侯府那一干叔伯兄弟的,宜儿强行将人养在身边,上心使力不说,反还遭人说三道四,如今才过了短短几日,就有传言说宜儿觊觎长房留下的私产,有怕落人话柄,这才将杜昱养在身边的。是以华阳郡主对宜儿将杜昱带回国公府的事,是并不赞同的,甚至因为这个,她也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只是宜儿坚持,她忍住了嘴,没有多说而已。
这些事,宜儿都看得出来,听华阳郡主同意将两个孩子都带去明月寺,遂是心喜,便连忙垂首应了。
华阳郡主又道:“最近我们府里也不太消停,宥儿还负了伤,而那窦小姐,听说现在都没有彻底的苏醒过来,唉,也是个可怜见的。我们去明月寺拜几日神佛,一来是替咱们国公府祈福消业,二来,也祈求神佛保佑,愿那窦小姐早日痊愈苏醒。对了,你的字写得好,去了后,抄几本经书吧,也好送一本去窦府,窦小姐好歹总是因为宥儿才遭此大难的,我听说昔日你们也是感情不错的手帕交,送一本经书过去,也当是你的一番心意。”
窦苒当日替姜宥挡了箭之后,因伤口太大,失血太多,虽经太医多番施救,性命是保住了,可也一直没有醒过来。那日太仆寺卿窦章过府,便将窦苒接回了窦府,说来,自那之后,宜儿还没去窦府看过窦苒呢,此时听华阳郡主提起,便也应了下来。
实际上准备妥当后,华阳郡主携同宜儿是在冬月二十七出的门,这日天气还好,久违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落下来,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不见热,却是十分舒服受用。
因快到年底了,姜沛和姜宥父子手上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原来姜宥还说要送她们去明月寺的,可临到头了,却生出了些急事,只得作罢。因着宜儿带了两个小不点,手下的丫鬟嬷嬷便带了许多,好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在护卫的簇拥下缓缓驶出了京城,往城东的流水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