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万家母子的早膳

    彻夜难眠。

    万安灵一早就爬起来了，走到屏风外，看着那张小床上熟睡杏儿，心里有点羡慕。

    明明她也吓得够呛，结果没花多少功夫就呼呼大睡起来。自己也许要跟杏儿讨教讨教，怎么才可以练出这一身睡觉的好本领。

    把窗户稍稍推开一条小隙，往外看去，天还只是沉沉，夜色尚未褪去。拱门那头隐约走来一个人影，缓缓地往小楼旁的小屋走去。

    万安灵静静地看着那人影走进小屋后关上门，没点灯，也没有什么动静。猜想那人大概是睡去了。

    虽然她早就说过昨夜会很忙，却没曾想要忙到凌晨才回。万安灵收回视线，再看了一眼仍在睡梦中的杏儿，打消了点灯的念头。

    中元节就算是过去了。

    昨日的种种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想要解释都无从下手。也许真如那老僧人说得那样，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也许现在一时无法看出端倪，过些日子就能抓到些蛛丝马迹来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鸵鸟心态，万安灵重新躺回床上，再次闭眼尝试入睡。

    …………

    万易楼一大早心情就不甚愉快。

    早上是去了万老太太那里吃早膳的。

    母子俩分坐两个小桌，各自默默用膳，气氛仍算得上是一派祥和。

    可在吃的差不多后，下人们上来撤下餐具的时候，万老太太忽然就开口了。

    “昨夜，那默园里的动静你知道吗？”

    万易楼擦嘴的动作顿了一下，猛地皱起眉头。万老太太见状，也不关心他作何感想，继续说道。

    “听说昨晚那季家的，领着怡丫头满府转悠，最后是去了默园。”

    万易楼抬眼看向万老太太，不语。他深知母亲的个性，话说到这里，定是还有后续的要说。果不其然，万老太太摆摆手，让容妈妈把在内庭里干活的人都打发出去。

    “昨夜，怡丫头一共去了两趟默园，第一趟出来的时候，是陪在灵丫头身边的。”

    “灵儿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万易楼对此感到不解。“自打她失忆之后，我就交代下去，任何人不能把灵儿带到默园去……”说着，又不悦地冷下脸，“谁竟然这样大胆，敢阳奉阴违？”

    “也不一定是下人带着去的。”万老太太示意他不要动怒。“你凡事得沉得住气，莫要生气激动，动怒容易伤害身体本元。”

    看万易楼沉默下来之后，她才道。“依我看，灵丫头会到那默园去，大抵真是因为阴差阳错，机缘巧合。这冥冥也有我们道不清的缘份。可那并非我今日要与你说的重点，你想，是什么原因才让怡丫头把灵丫头送出默园之后，还要特意再折返回去？”

    其实原因谓何，母子俩都很清楚。

    “我昨日特地把春芳叫去藏春园，却没想到万密一疏，稍不留神就让她溜了出去。”万老太太一说到这事，声音就慢慢冷了下来。“这些年，把她关在藏春园里，我本就没指望她能修身养性，但起码可以把她镇在府里，不到外面惹事生非。倒是没想到，这些年下来，她倒是越来越疯。”

    万易楼对于万老太太贬损清姨娘的话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表情未变，平静得仿佛在万老太太在说天气如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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