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一团红焰从火炬的顶端忽然喷发而出。
一声巨响,然后冰冷空气,皆随之抽动。
整个工业区尽是一种灰烬般的颜色,仿佛末世的废墟,一种无法言达的荒凉。暗色的大衣包裹着行人的身体,女人带着她的孩子找她工厂里的丈夫,那次车祸只是一个所谓的缺口,从此她积累已久的孤独和没有指向的恐慌忽然爆发,她被一种恐惧彻底的淹没。而她家境殷实,似乎从未有过所谓的压力,但却依然莫名其妙的慌张,这城市和生活的空洞,似一片沙漠时时刻刻吞噬着她的灵魂,她被自己内心的噪音惊醒,然后看见翻天覆地涌动,如沙漠一般。丈夫在黑暗中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她的面部抽搐的摇晃,她无法再依赖这样的拥抱,她心中一直怀揣一个理想,一个得以逃脱的路径。
直到一天,他对她说,无所谓左派右派,偏激是不对的,我们要尽量做到公正,寻找一种对自己和别人同样有益的方式。四周包围着难得一见的植物,尽管它们在冬天早已枯萎,如同身旁僵硬的河流,但她的眼中仍闪过一丝光亮,他和她都是竭力在这座工业城市中努力找寻平衡的人,尽管工业的发展到如今,已完全超出某种平衡的驾御,但他们依然妄图在内心寻找些许能够得以安静的力量。
他从不认为她是一个精神病者,他知道自己体内流动着相同的情绪。他们彼此认同。在一间载满回忆的破旧小屋里,她、他,还有她的丈夫和那些过去的朋友们,他们一起肆无忌惮的说着各种有趣的事,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正常,去抵御任何的侵蚀,他们在寒冷的冬天彼此取暖,他取下了屋内所有的木栅扔进火炉,他们一起笑着,直到她浓雾中看到那艘庞大油轮和那急促升起的白旗,在一次争执中,终于,她再一次开始莫名其妙的爆发
儿子的诈病,让她忽然找到了一场从所未有过的诉说,她恍惚的讲着一个属于过去的故事,美丽的海滩,斑斓的色彩,一个女孩和一座小岛,一个奇异的帆船和莫名其妙的掉头她诉说着一种纯粹的理想并指责着人们的荒诞,这似乎与她的过去有关,她只是无法释怀某种美好,所以常常变的空洞和不满。她又看到了一个周身洁白的大船,她微笑着觉得那是理想的化身
她再一次想到了他,她决定去他的住处找他。她认为他或许为她保存着些许美好的希望,直到他对她说,我总是不停的向着下一个地方期许,我无法留在这些地方,因为我总是怀念并做着下一个期许,可我一直不过在原地踏步,六年来,我一直如此。不知道,这次你是不是我留下的理由他满怀信心的看着她,而她终于知道,这男人不过和她一样无法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和这所有悲伤的起因,他和丈夫的唯一的不同便是他亦有无法忘记的美好。于是,她彻底拒绝了他。她对他说,你也想不出好办法。有些现实是不可能的改变的。我不知是什么。没人告诉我。你也帮不了我。
黑暗中,她如此渴望寻找到那个大船,却只能怅然着望着与她一样的空洞的夜。
“你不了解我的恐惧。”“你不知道该看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永远不会平静,永远。”“我不舒服,从未舒服过。从未。”
她对着大海和一整片寂寞,兀自莫名其妙的说着
工业题材的影片大都弥漫着一种或多或少的疲惫色调,似人们身体上一道无处寻痕的伤口。1964年,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却把它彻底撕开,让这种疲惫演绎成了一种折磨,一种源自心底的噪音。
那些粗糙到有些绝望的色彩,那些单调到让人发疯的电子乐,那些扭曲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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