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一种音乐概念可以定义如此一个女人,她似乎从本质上超然于一切音、色或者文字之外。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唱吟方式,她从不在声音上动用技巧,一种极近自然原声的表达,有时低微的几乎啜泣,有时却高亢的颤抖万物。
她只是一股纯粹自然的气息,凝固了音乐这种表达之上。
从the lion and the cobra到sean nos nua ,光头早以成为了一种象征——女权的象征。在这个的道路上,她做的比任何人都直接、强烈。am i not your girl?,oconnor的音乐中只有少数唱给异性的情愫,她把女权指向了一个更为广大的范围——universal mother,碎蓝的星空,包裹,或者是极大的相融。所有的突兀都在渴望着寻找到一种包容,mother,人永远对于母性永远有着最为原始的需要,oconnor也不例外,但她让自己皈依宇宙,投身到了一个更为宽阔强大的怀抱之中。
同样是女权。但在很多方面,oconnor都远比其他女性歌手做的高昂。她沉溺的永远不是自身的低处,而是仰头望着更为绚烂的天空。faith & courage,拥有信仰的力量。对于tori amos或者p j harvey,我们仅仅能说她们只是个女人,而音乐只是她们作为女人的一种表达,从开始唱到最后,多数女权者都反复缠绕在一种自我的曲调之下,这难免让音乐重复和单调,且无比无知地自恋着呻吟。
而oconnor却可以做到随性而自然的张放,可以说,从开始到最后,从民谣到jazz,她的音乐风格从来都是跳跃且无比丰富的。这必然会让她的声音超越了更多。
她的突兀所皈依的包裹永远都是最强大的。
极端,让她站立,一场与众不同的站立。
女权、母性,温柔、暴戾,极大的柔软或者僵硬几乎所有人都在问: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把如此多互为矛盾且彼此突兀极端的情绪包裹的如此的完美?其实任何极端都有两个指向,所有的情绪都是环绕状的,而分裂的两个矛盾边缘就是另一场互融的开始。
就像生命是个循环,简单到复杂,复杂再到简单。而真正能参透这一切的,惟有真实纯粹的坚持。
是的。只有纯粹才拥有极大的包裹力量,oconnor只是一种气息。直来直往的感受爱恨和来自宇宙深处的渴望和声音。她的血液里流着真正温暖柔软的感情,但这也让她显得无比僵硬,可多数时候,她那张毫无修饰的脸,有着美如婴儿一般的表情,微笑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一种纯粹的美。
走到最后。
2002年,sean nos nua,一张极具回归意义的专辑,在她转身离开歌坛之时,那些爱尔兰平原上的声音,那些舒缓地,如同母语一般的召唤再次响起。她是其中一条温柔的河流,纵然时而会被乱石激出水波,但河水的清澈却永远映射着她灵魂的洁净。
oconnor只是一个孩子。
用自己纯粹的身体包裹着各种极端,也安静地等待着一场更为强大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