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和王奶奶——心萍的妈妈,相处得还不错,在接小玲回家的路上,晓晴迫不及待地打手机给秦克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在苗栗山区,收讯的品质不好,不过他还是约略听懂了她的话。他说今晚他们住民宿,明天将更深入山区露营,可能会断讯。
小玲不想和阿伯讲话,却滔滔不绝地告诉晓晴她有多乖,多听王奶奶的话,王奶奶叫她要把很难吃的胡萝卜吃掉,她就吃掉;叫她坐离电视远一点,她也照办。她要做个讨人喜欢的乖孩子,这样妈妈就会快点来接她。
晓晴甚感欣慰,孩子的可塑性很高,端视大人如何调教。她希望能在和小玲相处的有限时间里,对小玲有些好的影响。
晚上九点,她和小玲一起看“野外搜奇”小玲看到阿伯出现在电视上,显得很兴奋,阿伯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好像因此高了一点。
晓晴也很高兴能在这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放胆看电视里的他,而不会脸红心跳,她觉得他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次日下班的时候,心萍约她一道走。心萍结了两次婚都还没有孩子,没有和公婆同住,老公又宠她,她自由得很,每个礼拜总要回娘家两、三次吃妈妈煮的菜。
心萍的妈妈留晓晴和小玲吃晚饭,因为心萍的哥哥要陪太太去产检,不回家吃饭。晓晴答应留下来吃饭,但是要让她洗碗。
那顿饭吃得很愉快。晓晴洗完碗回到客厅,看到心萍抿着嘴瞅着她看,状似不悦。
“怎么了?”晓晴问。小玲闯祸了吗?没有吧!小玲跟着王奶奶看连续剧,正看得入神。
心萍离开沙发,拉晓晴去坐到餐桌旁的椅子。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邻居就是秦克宇?还骗我说他三、四十岁,长得马马虎虎,比你高一点、重很多。”
晓晴紧张地咽一下口水。“呃我说的也没错嘛!他该有三十了,是比我高一点、重很多。”她心虚地嗫嚅。
“他不只比你高一点,而且他是个超级大帅哥,长得一点也不马虎。我上礼拜去洗头的时候才看到杂志上写说,至少有五个导演和制作人找过他拍偶像剧,他全都拒绝,但是对慈善活动的邀约,只要他有时间,他倒是来者不拒。”
“喔,你知道我从来不看那种八卦杂志的,你对他的了解可能比我还多。咦?你怎么知道秦克宇是我邻居?”
“小玲说的。电视上在广告‘野外搜奇’,小玲看到电视上出现秦克宇,高兴地叫着说那是她阿伯,她说她昨天晚上才跟你一起看那节目。晓晴,我简直不能原谅你不跟我说秦克宇是你邻居。”心萍微愠地瞪视晓晴。
晓晴讪讪地以目光向心萍讨饶:“呃没什么好说的嘛!他是谁还不是都一样。我只是凑巧当他邻居,在他不方便照顾小玲的时候,暂时代劳而已。”
“他是谁当然不一样。”
心萍激动得拉高了嗓门,晓晴向她递个眼色,示意她别惹得小玲注意。心萍会意地压低了声音说:
“他是个大帅哥或是个糟老头当然有很大的不同。我问你,他有没有女朋友?”
晓晴在心里呻吟,麻烦来了!“我不知道。”
“我想应该没有,不然他会把小玲托给他女朋友,不至于托给你。他这么信任你,一定是对你很有好感”
晓晴急忙打断心萍的话。“我就怕你会胡乱猜想,所以没有早一点告诉你秦克宇是我邻居。我郑重的声明,我跟秦克宇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单纯的照顾小玲的问题。”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呀!”心萍露出惟恐天下不乱似的笑容。“小玲就是你们两个最好的媒人。”
晓晴板起脸,严肃地说:“心萍,你别想乱点鸳鸯谱,你要是胡乱跟小玲说什么,或是唆使小玲做什么,那我就很难跟你做朋友了。”
“我知道你脸皮薄,可是放着一个大帅哥不好好把握天赐良机,会遭天打雷劈的。”
心萍那嗔怪晓晴不懂得惜福的哀怨表情,惹得晓晴不由得放松脸上的线条。
“你别想象力太丰富,这件事跟老天爷一点关系都没有。等到秦克宇找到一个全天候的保姆,或是小玲的妈妈来接走她,我跟秦克宇除了同住一栋大楼之外,就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所以你更应该抓牢现在有理由跟他接触的机会,多对他笑笑,抛抛媚眼”心萍边说边示范,摆出最柔媚的笑容,对晓晴使出勾魂眼。
晓晴被她逗笑,摇头道:“我看我应该介绍你跟他认识,让你去对他抛媚眼。”
“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心萍夸张地咏叹。“我要是抛弃我家那个小胖子,恐怕他又会四处去猎艳,残害天下美女!为了拯救苍生,我只好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牺牲奉献精神,继续罩住他。”
“对,你真是功德无量。如果你能忘记秦克宇是我邻居,也不去传播有那回事的话,我会上网去推荐你做好人好事的代表。”
心萍深深瞅她一眼。“你真的一点也不考虑那个大帅哥?”
晓晴直视着他,坚定地说:“绝不考虑。”她无法克制自己在他面前曾脸红心跳的反应,但不在他面前时,她至少能冷静理智的思考。
“也罢。”心萍懒洋洋地支手托腮,一反刚才咄咄逼人的精神模样。“帅哥人见人爱,危险系数太高,万一你真的爱上他,恐怕会被伤得很重。我的第一次婚姻就是那样完蛋的,他说他本来无意偷腥,可是人家都投怀送抱了,他不半推半就的话,还算是个男人吗?”
她突然一拳打到桌上,还好没引起聚精会神看连续剧的王奶奶和小玲的注意。
“混蛋!尽说一些狗屁不通的歪道理,尽做一些狗屁倒灶的肮脏事。”骂完她又泄气了似的恢复以手支头的懒散状。“再婚时我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嫁给爱我的丑男,总比嫁给我爱的帅哥安全多了。”
“你老公不丑呀!”晓晴对她微笑。“他虽然有点胖,可是胖得满可爱的。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是你的终生保单吗?”
“是呀!”心萍挑挑眉毛。“我应该知足的说夫复何求。可是人哪!就是犯贱,总是不知足,总以为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她看看自己“凭我这种货色,说身材应该加个五公分、减个五公斤,说脸蛋应该隆鼻削颊;能找得到一个男人爱就该偷笑了,还老是对帅哥心存幻想,真是天真得幼稚。”
“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你不算矮,也不算胖,长得比你老公还可爱。奇怪,你平常不是挺有自信的吗?今天怎么自卑起来?”
“看到你改变造型后,居然脱胎换骨变得如此俏丽,我焉能不自卑。好了,不说我了,星期六的相亲,你作好心理准备没有?”
“呃”晓晴的微笑冻结。“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如果你不去的话,”心萍以挑战的目光斜睇晓晴:“我免不了会怀疑,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偷偷对某位帅哥动了心。”
“噢!”晓晴低吟。“我败给你了,既然我已经答应过你要去相亲就去吧!可是,我先声明,仅此一次,你不能再逼我跟他约会,也不能把我的电话或手机号码给他。”
“看着办吧!我也没见过那个人。礼拜六如果我觉得他不错、适合你的话,才会继续当红娘,否则我会尽责任地保护你这个对男女交往毫无经验的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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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晴和小玲遛狗回来,看到秦克宇家的第二道门开着,从镂空的不锈钢门看进去,可以看到里头有灯。秦克宇的大背包放在沙发旁的地上,前次晓晴不慎踢到的老位置。
“阿伯回来了!”小玲兴奋地叫道。“阿伯!”
里面没有回应。
“阿伯开门!”小玲叫道。
还是没有回应。
“吴姐姐,你开门,我要跟阿伯说我有看到他上电视。”
晓晴找出秦克宇的钥匙来开门,门一开,小玲立即冲进去。“阿伯!阿伯!”
晓晴矜持地站在门口。
“阿伯,你在哪里?”
仍然没有应声,只有小玲进出各个房间的跑步声。
怎么了?晓晴狐疑地走进去。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玲,你回来啦?”秦克宇边说边从他的房间走出来。他luo着上身,只穿着一件短短的印花平口裤,手里拿着毛巾在擦湿漉漉的头发,显然刚刚洗过澡。“喔,吴小姐。”
晓晴的目光一和他对上就尴尬万分地撇开。她觉得自己好像偷闯入人家家里,偷窥人家的隐私。
“小玲交给你,我走了。”
“我”
她走得很急,如雷的心跳充满耳际,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用颤抖的手拿钥匙打开她自己的门,把自己关进门内后,背靠着门,抚着狂乱蹦跳的心脏,她才发现她连呼吸都很急促。
天哪!她要是告诉心萍她看到秦克宇露两点的性感模样,心萍不知道会不会尖叫。
她抬手抚颊,脸热得好像快要烧起来。
她把皮包往沙发一丢,走进浴室照镜子。
镜子里的她整张脸满布红霞,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艳丽。这张红晕未褪的桃红色娇靥,漂亮得简直不像她的脸,连她的眼睛都晶晶亮亮的,像个沉醉于爱情中的幸福女人。
爱情?她吓得倒抽一口气。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她没有爱上他。可是为什么
叮咚!门铃声打断她的思潮。
她才刚平静的心脏,陡地又超速。
来者何人?是小玲?还是他?
她忙不迭地把几根乱发塞到耳后,可是这张脸仍然红通通地满盈羞意,她该如何掩饰?
叮咚!门铃声再响,她没有时间考虑了,只好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
是他,还有小玲。幸好小玲也来了,她的镇静功夫再不济,有小玲在场分散些注意力,总会好些。
他已经穿上t恤、及膝短裤,乌黑的湿发贴着脖子。
“嗨!”他对她微笑,又是那种足以令她手足无措的灿然笑容。“我从苗栗带回来一些土产,”他举高他手里提的大袋子,眼睛往袋里瞧:“有豆腐乳、福菜、紫苏梅、金桔酱、乌龙茶和绿茶。”
“还有这个。”站在他旁边的小玲举高她提的小袋子说。
“那是白鹤灵芝茶,比较适合老年人喝。”他说。“我想托你送给你朋友的妈妈,谢谢她这几天帮忙照顾小玲。”
“好。”晓晴接过小玲提的袋子。
“这一袋比较重,我帮你拿进去。”
“不用”
他已经脱了鞋子往前走,她只好退后让他进屋。
屋里多了一个高大俊帅的男人,好像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
她迅速扫描一下她的客厅。还好,她一向保持得相当整洁,只有沙发上一个她用十字绣缝的靠垫没摆好,兔子倒栽葱,头下脚上;还有她刚才丢在沙发上的皮包。
“请穿拖鞋。”她仅有的一双额外的拖鞋是为心萍准备的,他可能穿不下,而且是粉红色的。她提醒自己,下次购物时要买双男用拖鞋。
“不必,我在家里喜欢打赤脚,比较凉。”他说着把那一大袋东西放到沙发前的矮桌上。
她在心里嘀咕: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不过嘴巴上她还是说:“你太客气了,实在没必要这样破费。”
“这些只是当地较有特色的名产,花不了多少钱。我本来想去三义买个木雕送给你,可惜没时间。”
他杵在那儿,好像还不想走。她倒希望他赶快走,可是不请他坐好像有失主人之道。
“请坐。”
“好,谢谢。”
她看到他真的坐下,不禁在心里叫苦,但愿自己别紧张兮兮地像个神经质的女人。
小玲径自坐下,抱起兔子靠垫:“这是吴姐姐自己做的耶!等我长大,我要吴姐姐教我做。吴姐姐还会倒立唷!阿伯,你会不会倒立?”
“不会。”
“你会不会煮饭?”
“不会。”
“你会不会做松饼?”小侄女继续盘问。
“不会。”作阿伯的不以为忤,反而笑容愈拉愈大。
“你会不会做布丁?”
“不会。”
他每说不会,晓晴就往沙发里缩一分,仿佛她会做这些事是罪恶。她不去看他,却觉得他的目光刺得她浑身发热。
“阿伯你好笨唷!人家吴姐姐统统都会。”
“小玲,”晓晴讪讪道:“很多阿伯会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呀!”
“真的吗?”小玲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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