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络,你明天安心走吧!这里就交给我,看在你相信我的份上我保证孟子谦毫发无损。纳狄是墨曰谷的医仙,一个连阎罗王见了都会怕的人,他必定能治好我的病。”
强压着内心里的胀痛,非鱼脸上自信的光芒胜比辉月,可是只要你用心去看,就能看到她眼底深处的空洞,那么深那么深。
t“我信你!”
三个字虽轻却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惹得非鱼再度勾起嘴角,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
t大奕祈佑四年,五月初八。
安王点兵五十万,祭太庙、告天地,前往乐城与定国将军韩非会师,主持战局平定叛乱。
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安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剑眉入鬓,薄唇微挑,说不出的冷傲,却又让人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非鱼不得不承认安王属于那种,无论站在什么地方都会光芒万顷的人,就像他腰间佩戴的宝剑,没有出鞘就知道是一柄旷世神兵,那种冷冽的银芒是遮也遮不住的。
t随着众将士豪迈震天的呐喊,无数只碗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安王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奔在前方。
走出顺和门就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站在远处,手执一柄青色的紫竹伞,素色的伞面在阳光下发出莹莹波光,像一泓碧水,与安王四目相对看不出任何情绪。
安王催马上前,来到非鱼跟前,坐在马背上看着她。纸伞的倒影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猜到她高高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
t非鱼仰头对上他的眼,手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想来是特意为安王准备的。
“此去路途甚远,宁王又狡诈多变不好对付,我上次给你的手札千万不能弄丢了,必要时刻宁可毁掉也不能留给敌人。”
t“我知道了,早些回去吧!安安分分住在宫里免得我担心。”
安王与非鱼成亲至今还从未分开过,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看着她那张艳丽却消瘦的脸,安王的心总有一丝牵挂。
t“放心!只要我不死,你的子谦就不会死。”
很明显非鱼会错意,安王那句关心她的话语听到她耳朵里却像长了刺一般,刺得心脏生疼生疼的。嘴角勾出来的笑,带着讽刺却说不出的脆弱。
t“呵!子谦无虞则我命安好。小鱼儿,你生就了一副七窍玲珑的水晶玻璃心肝,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本王放心得很。”
学着非鱼的样子勾出一丝浅笑,安王调转马头却被非鱼及时叫住。
t非鱼将怀里抱着的包袱递给安王道:“里头有三个锦囊,在最危难的时候拿出来可助你化险为夷。剩下的东西是给你护身用的,用法我都写好了。这一场站宁王必败!”
说完非鱼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念。包袱里除了三个锦囊就剩一只小巧的银色管子,长不足半尺宽不过一寸,尾端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按一下瞬间可发出三十六枚钢针,就算是读不武林的高手也让他当场变作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