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当尽之责。
儿作如此决定,爹娘当不讶异。
进,爹娘该知儿意为何。
不肖儿常清留
“该死的混帐。”慕容夫人拍桌怒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这可是会死人的。”
倌莹怒火中烧。心碎了、梦灭了,想不到他竟会待她如此决情,原本的痴心纯情,在一刻之间成了绝望、愤怒。
刚才他曾那么温柔地与她谈、曾那么激烈地拥抱她、吻她,甚至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会回来。
才一转眼,他就绝情地走了。
他怎么能如此绝情地待她?他留在她唇上的感觉未灭,留在她身上的灼热未消,他怎么能如此做?
既然要走,为何还要轻薄她?
他竟然还称她狄家倌莹,而不是吾妻,他当她是他的妻吗?
盼爹娘代儿妥为照料,这亦是你们当尽之责。
这又是什么话?为什么她会是爹娘的职责?该照顾她的是他这个做夫君的呀!
既然不要她,又为什么要娶她进门?
好一个薄情寡义的衣冠禽兽!她咬牙狠狠地想。
“阿大,”慕容夫人厉声喝道“你知道你二少爷到哪儿了吗?”
阿大苦着一张脸,他连二少爷打算要逃都不知道,怎么会知晓他逃到哪儿?不过,他倒是明白二少爷怎么有胆敢逃。
摇摇头,他嗫嚅地说:“夫人,我比知道。”
“真的,还是假的?”她怀疑道。
“真的,真的。”他迭声强调。
慕容夫人再次逼问:“你认为他可能会到哪儿去?给我好好想想。”
阿大低下头,开始苦苦思索。半晌过后
“啊!他会不会到苏州去找他刚成亲的大师兄和小师妹?”
“什么时候找到那个小师妹的?”慕容夫人颇为讶异,记得常清他们四个师兄弟为了找个小姑娘忙得焦头烂额,怎么这会儿已经成亲了?
“他也是前一阵子才接到消息的,那时,他就说过等期限一到,就要去找他们,所以我想”
“这么说,洋他是往东走罗!会不会进城呢?”她转头又问阿大“二少爷身边有很多银两吗?”
“没有,”啊大摇头,在庄里,二少爷根本不带钱;出了门,带钱的是他,不然就记帐,或让人到慕容家的钱庄领钱。
“这么说他会趁破晓时进城里的钱庄领钱罗!”她点点头“好,我去追这个该杀的混蛋。”她仍不禁骂道。
“没错,他是该杀。”倌莹咬牙切齿道,她猛烈的狠意另令人感觉不妙。
“莹儿,你怎么了?”慕容夫人走向前,担心地看着她的表情好象狠不得杀了常清似的。
“我去追他。”倌莹断然地道,旋即如一阵风般急冲而出。
慕容夫人只是看着,并没有阻止。
“夫人,你不阻止二少夫人吗?她看起来像想杀了二少爷呀!“阿大担心地问。
”二少爷哪有这么容易死,不过,会吃点苦头倒是真的。“想到这儿,她不禁笑了,”活该,谁叫他敢逃。不过,他不怕毒发身亡吗?”疑惑的眼光不住的瞟向阿大。
阿大瞬时吓白了脸。天拿!早知道就不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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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拍了拍温饱的肚子,悠闲地踏上街道,看着人群往来热闹的市集中,心想,该出发到苏州了。
他低叹,强制忽略心中那一份微微后悔的感觉。
天亮了,或许大家已经发现他逃走了,爹娘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他想着,心中竟没有预期的那份得意,甚至没有什么快感。
而他妻子又会多难过呢?
他的心不禁揪紧,再怎么说,她是这事件中最无辜的受害者,他实在不该这样对她。
回去吗?他想着。可是,这不是顺了爹娘的心意?心中那份固执又在嚷嚷了。
唉!会不会去呢?
“慕容常清。”一声吼叫如闪电般响彻云霄。
常清下意识地回头,看是哪位姑娘这么大胆,竟这么大声地叫唤他。
啊!是倌莹!他惊喜地看着她,愁苦的脸庞逐渐露出笑容,完全忽略了倌莹一脸的杀气腾腾。
倌莹策马急奔,路上的行人迅速地让开一条路。顾不得行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也顾不得身上飘扬的红色新嫁服1惹来多少猜测的目光,她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这禽兽,为天下人除害。
她利落且纯熟地滑下仍在奔跑的马匹,气都不不喘一下,便急冲向等待着她的常清,手一低,袖中的匕首马上滑至掌心。
“娘子。”常清高兴地迎向前。
“纳命来。”倌莹寒声叫道,亮出手中的匕首,凌厉地向他刺去,目标是他的咽喉。
常清急步向后,险险地躲过那一刺,马上惊疑地叫道:“娘子,你这是干什么?”边躲着她再接再厉的攻击。
“我要杀了你这个禽兽,然后在自杀。”她狠声道,更勇猛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常清马上猜到了原因,但他从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竟想谋杀亲夫!为什么她不是关在房里哭哭啼啼,或者是找人诉苦?
还有,她怎会如此熟于驭马?匕首更是耍的吓人?
“你听我解释呀!”他叫道,一边闪躲她的凌厉攻击,一边节节后退。
“说什么都没有用。”倌莹兀自说,红着的眼睛流露出绝望的神色“反正我活不成了,就拉你这个禽兽一起死。”
常清不明白。她活不成了?事情没这么严重吧?
“娘子”
“我不是你娘子。”她马上否认。
“你冷静点,听我解释呀!”
“没什么好说的,我从你的留书上已经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冷冷地道。
常清吃了一惊,没想到竟会让她见了留书,那是他故意写来气爹娘的,绝大部分不是他的真心话。
怎么娘会“笨”的拿给她看?
这下,可真解释不清了,真糟!
“你既然如此轻视我,又何必与我成亲?你如此对待我,我怎能饶你?”哽咽的嗓音流露出她的失望伤心,但自尊与骄傲不让她的泪水泄流。
常清与她交手,并试图解释:“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
倌莹什么都没听到,在转个圈后,她惊骇地看到她马上将匕首朝想自己的心窝。
“别过来!”她厉声警告。
常清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不是要先杀他再自杀吗?怎么现在要先自尽?
不过,他可不能让她死。
“倌莹,放下匕首,小心点,别刺伤自己了。”他柔声安抚道,并拭着前进。
倌影马上后退“我叫你们退后,你们聋了吗?”她惊慌地叫道,匕首往心窝更加接近。
你们?后头有什么吗?
他想转头瞧个究竟,又怕倌莹会趁隙从背后攻击他。
眼角一瞥,发现百姓们都远远地躲开,有写人的手还指指点点地指向他身后。
在也按耐不住了,他霍然转身。
下!距他二十步,竟有大约三十名的白衣人正试图前进。
“你们敢再过来,我就马上自尽。”倌莹威胁地喊道。
果然,那批不明人士不敢在前进了。
“倌莹,他们是谁?”他转头问,却发现妻子的头上冷汗涔涔。
何以她会怕成这样?
倌莹根本没空理他,紧绷的心只注意眼前的这一批“敌人。”
看来,她是无意回答了,常清轻叹口气,转回头,却惊讶地看到年批白衣人全跪到地上,恭恭敬敬地拱手,然后异口同声地叫:“恭请圣女回宫。”
圣女?那是什么玩意儿?常清一点也不喜欢这怪异的情况,他的妻子一下子变得好复杂。
“那你们去死吧!我绝对不会回去。”她坚决地喊道。
“遵命。”那三十几人竟毫不迟疑地应道,突然,三十多把匕首被他们高举在半空中,被太阳照地闪耀着银光。
常清惊喘,不会吧?他们难道真的统统要去死?只因倌莹的一句话?这世界疯了吗?
眼看他们即将将匕首插入咽喉
“住手。”倌莹及时大叫。
只见所有匕首皆停在半空中,但仍未放下。
“我不准你们死,听到没有?”她胆战心惊的嘶喊,当真快被吓死了。只因她一句有口无心的气话,她就差点杀了三十多个人,罪恶感瞬时在心头翻腾。
他们马上听话地将匕首放入怀中,然后动作一致地叩头跪拜,齐声道:“多谢圣女恩赐。”
这群人疯了!常清转过头:“倌莹,我们走吧!”
结果,他看到她苍白着脸,颤抖着身子,紧咬的额双唇更是微微渗出血丝,纤白的玉手虽然抖着,却仍紧紧抓住匕首不放,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似的。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圣女果真是慈悲为怀,二宗主丰化真感佩在心。”
常清急急回头,正好看到一黄衣男子从高楼跃下,优雅地降落在那群疯子面前。
倌莹一惊,马上拉着常清往后退了几步,虽然常清不愿意,也不觉得有必要。
“丰化真,你想干什么?”她朝着他叫道,匕首更是紧紧抵住心窝,娇小的身子颤抖地挡在常清身前。
常清非常不满,曾几何时,自己竟要让弱女子保护?这太伤人了,虽然他个人没什么气概,但至少他还有一丁点自尊。
“常清,快走。”倌莹低声道。
她竟然要他逃!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难不成她已把他看扁了?
他正想说话
“圣女,看你身上这件新嫁服,难不成已为人妻?”丰化真严肃地问。
倌莹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若是呢?”
“杀。”丰化真冷声说。
倌莹手一震,险些将匕首刺进身体,而这话也差点吓昏常清。不过,现在可有他表现的机会了,他定了定心神。
“你以为我慕容家是好欺负的吗?你也不打听打听。”他高傲地出声,然后静待反应。
没反应。他看看丰化真,再看看倌莹,两人眼里都没有他。可恶!竟当他是隐行人,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杀谁?”倌莹沙哑地问。
“圣女一家。”
倌莹全身一震,手一软,匕首锵然落地。
丰化真见状,马上拱手恭敬地道:“请圣女回宫。”
“不行。”常清出声,手一揽,将倌莹抱入怀中:“她已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人,我不许你们动她一根寒毛。”
倌莹没反抗,只是虚软地瘫在他怀中,两眼茫然无神,全身毫无生气。
常清直觉想要抱她起来,尽快离开这可笑的地方。
可是,在他付诸行动之前
“圣女,这人说的可是真的?”丰化真厉声问,然后加重语气地强调“倘若如此,我必须说,我很遗憾。”
“不。”倌莹急呼,马上离开常清的怀里“我还不是任何人的妻子。”她慌忙地想走向他们,但常清不肯,一手搂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前进。
“你放开我,我得回去,放开我。”她转身用拳头攻击他,使常清不得不抓住她的双手。
“请你放开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丰化真大吼,抽出腰上的长剑相向。
产妇请才没空理他,他正忙着跟怀中的娇妻拉拉扯扯。
“你怎么可以否认?这里所有的路人都可以证明你跟确实”他低吼。“求求你,别再说了,放开我,就当我从不曾出现过。”她急忙地低呼,不争气的泪水终究溢出眼眶。
“不行。”他断然拒绝“我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听得出来,你宁死也不愿回去,所以,我绝对不许你再回”
“住口。”倌莹尖声大叫,一巴张用力甩过去“你明白什么?我的苦你根本不知道。真希望我从没离开过大理,那样至少”
“圣女,需要帮忙的话,请下令。”丰化真厉声叫道。
“慕容二哥,放开我,否责”
“我绝不。”常清青着脸怒道,真不敢相信她竟改口称他“慕容二哥。”
倌莹马上回头“二宗主,在不留血的情况下,马上带我离开这里。”她下命令。
“遵命。”丰化真马上走向前。
“该死。”常清低咒一声,见情况不容迟疑,不由分说地,他举起手刀轻轻劈在倌莹后颈,她随即昏在他怀里。
“你该死。丰化真见状,气愤地奔向他。
常清扛起倌莹,马上往后逃窜,没有办法,身有重担,在加上对方看起来蛮厉害的。不是没胆上前应付,只是,在不知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与他硬拼,还不如脚低抹油来得好。
随即,他如出笼的狡兔般迅速猛窜,身后追着的是轻功略逊一筹的凶神恶煞,再其后是那一批白衣疯子。此刻,整个热闹的市集更热闹了,人群尖叫着走避,牲畜也慌乱的逃窜,摊贩倒了,蔬果被踩坏了唉!真是乱七八糟。
常清回头一看,敌人仍是紧追不放。
该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给无辜的老百姓带来麻烦的。
他随即跳到屋顶,沿着屋脊急跑,不一会儿,他跳到一个大庭院里,马上放开喉咙大声叫嚷:“来人呀!有刺客,快来捉人呀!有刺客要杀大人了。”
马上,一群人涌了出来,个个都是穿戴不齐、一副刚起床的模样,但手上都拿着武器。
“快抓住他。”常清指着随他跳下的丰化真大叫“这个外邦人企图对都督大人不轨,捉住他。”
他们都认得慕容常清,下意识中,他们随即遵命围了上去。
丰化真看情况不对,马上停下脚步,随即出口大骂:“臭小子,下次我绝不放过你。”接着,忿忿地跳上屋顶,消失了踪影。
常清马上松了口气,真高兴衙门这么好用。
常清回头一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都督大人,你起得真早呀!侄儿来给你请安了。”
都督大人脸色苍白,一衫不整明显是在匆忙中怕无暇床,全身还可以闻得到酒味昨夜喝的喜酒。
“慕容公子,你是在耍我们吗?”那群守卫咕咙地埋怨,仍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哪有。”常清马上回头否认“你们救了我一命,今天我请客,让你们免费到迎刻楼吃一顿。”他笑着。
“慕容常清!”都督大人咆哮着。
“啊!”常清的笑洞结了,认命地转过头去,装出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高伯父,请问有何指教?”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肩上扛的姑娘不是昨天娶的新娘吗?天,别告诉我你趁夜跟你的新娘私奔到城里的衙门来。”
常清讪讪地笑了,真佩服他的想象力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