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女人赌气沉默的侧脸,有成堆笑素在郝韫然腹里发酵。
她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一身干练的穿着打扮,就像个严肃自持的女强人;偏生了一双明媚秋眸,分分秒秒窜烧着两簇炽人烈焰,映衬着她的美艳更加璀璨逼人,大异于一般领导者的冷静与漠然。
这样的女人是冰与火的综合体,充满矛盾,却又叫人忍不住好奇想要探索。
“郝韫然。”他突兀地开口。
“什么?”安静了这么久,这忽然而来的声音大大地震撼了时心紫的心灵。
“我姓郝,郝韫然,我的名字,可以请问你的姓名吗?”
“如果我说不行呢?”她故意刁难地。谁叫他要抢她的车子?
郝韫然好脾气地笑了笑、“没关系,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我从来不会屈服在暴力之下的。”
“这意思是,等回到市区,我将车子的驾驶权还给你,你就会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微笑。
她转过头,本来是要瞪他的,却被他颊边泛起的酒涡敛去了心神。多俊美的男人!像是古书里形容的潘安,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更胜女人一筹。
职业意识抬头,她不禁幻想,当他换上最飘逸的衣衫走上伸展台时,会是多么耀眼出众!
“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既然她执意保持沉默,只得由他负起炒热气氛的责任。
“啊?”她看他看得痴了。
郝韫然把车子停在“罗蔓西餐厅”门口。“现在吃晚餐也许太迟了,但还可以用点宵夜。”
她坐在位置上,保持默然。她才刚失恋不是吗?这么快又与另一个男人约会不!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连,何来“约会”之说?只是与一个普通朋友共进一餐罢了,根本不算什么!她告诉自己。
“这里的东西好吃吗?”时心紫脱口而问。
“还不错。”她的软化令他心里闪过一阵欣喜。“‘至少我能保证它的午餐很可口。’
她把外套还他。‘你?凑饫镉貌停俊?br>
他接回外套穿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钻入鼻端。是盖在她身上时沾到的吧?她的气味让他迷醉。
‘它距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
‘那就请你为我介绍吧。’她把手递给他。
‘我的荣幸。’他搀扶着她走进餐厅。
‘郝教授。’服务生走过来和郝韫然打招呼。‘欢迎光临。’
时心紫特意多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是个教授;但既然工作这么斯文,又怎会爬到树上,还随着断技掉在她车前?
郝韫然白皙的面颊上清晰地浮着两朵红云,大概可以猜到她打量的视线所为何来,可那样不堪回首的丑事,他委实不愿再提起。
‘先点餐吧!’”一坐定后,他立即开口,打断她叫人毛骨悚然的探寻。
“我要一个鲍鱼粥、一杯威士忌。”
他敛眉。“待会儿你还要开车,喝酒好吗?”
时心紫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威士忌不是酒,它是火,透明、澄净的烈焰,足以烧熔世间一切烦忧。”
郝韫然苦笑,自觉说不过她,便叮咛了两句。“别喝太多,ok?”
她欣然点头。“保证就一杯。”
“我要一份广东粥。”他也点了餐,打发走服务生后,掏出车钥匙谨慎地交到她手上。
“还给你,别再开快车了,我很担心你会出事。”
说得好像他们交情多深厚似的!时心紫抿抿唇,却抹杀不了团团集聚在胸口的温暖热气。
“我叫时心紫。”
他瞪圆了眼,似乎听不懂她的话。
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我的名字啦!时间的‘时’、心脏的‘心’。紫色的‘紫’,时心紫,了解了吗?”
“我讶异的是,你居然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原本以为你会气很久的。”
“哼!”她可爱的鼻子高高地端起。“我是那种没见识、爱斤斤计较的蠢女人吗?”
“我不知道,我们认识并不深,是不?”郝韫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过我想没有人会自曝其短,所以你应该不是个蠢女人。”
而他绝对是个没情趣的笨男人!时心紫偷偷翻个白眼。聪明的男人自当利用此良机将女伴夸上天去,以博取女伴欢心,谁会像他一样?诚实得像头猪!
不过,知情识趣未必是真心,诚实者则绝对不虚伪。
时心紫忍不住多看呆愣的他两眼,其实被当众说穿心事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差。
郝韫然发现他被晃点了。
他一碗广东粥都见底了,她的鲍鱼粥还好端端地摆在桌上,倒是威士忌续了一杯又一杯。
“你醉了!”他伸手夺过她第n杯威士忌。“别再喝了。”
“我像吗?”时心紫红唇微勾,抛过去一朵明艳照人的笑花。“醉的人是你吧?”
说也奇怪,把威士忌喝下肚的人是她,但面河邡赤的人却是他。
“都是被你的酒气薰的。”很不好意思,他的酒量只能用“零”来形容。
“呵呵呵”她掩唇媚笑,这辈子没见过如此可爱的男人。
郝韫然被她笑得脸上红云再添,一丝愠恼暗暗升起。
“你再喝下去,酒精浓度超过安全标准值,我就要拿走你的车钥匙,不准你开车了。”
“可以啊!但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她那颗因为失恋而气糊涂的脑袋似乎被酒精洗濯清醒了,又恢复了原本精明的商人本色。“要不要趁没醉之前,先把地址写给你,好方便你在我醉后送我回家?”
忽然然的口才本来就不流利,此刻又怎斗得过伶牙俐齿的时心紫?他愤愤然起身,与其在这里与她瞎缠,不如去拜托服务生,别再卖酒给她了。
“喂,生气啦?”时心紫笑呵呵地拉住他的手。“别气、别气,了不起,我不再喝就是了。”
“你保证。”
“ok!”她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我保证不再喝了,不过”她突然拉着他跳进舞池。“你要陪我跳舞。”
“什么?”他脸色发绿。“我不会跳舞啊!”“我会跳嘛!你跟着我的脚步移动就行了。”
“不行啦!”知道是一回事,但他的手、脚和大脑根本无法配合。“我会踩到你的脚。”“我不怕。”时心紫非要他陪她跳舞不可。
“啊!”他跳起来,差点就踩到她了。“干么一定要跳舞?别的事不行吗?你会被我弄伤的。”
她停下脚步,咬着唇、低下头。“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iloveyouforever。”她的声音低沉而伤感,深深拨动他心底隐藏的情弦,郝韫然情不自禁地拥住她的肩,搂上她的腰。“跳吧!如果我踩疼你了,你尽管踢我的膝盖。”
她吸吸鼻子,螓首倚在他肩上,有一股暖暖的热流从他身上涌进她空洞的心田,一点一滴填满了它。
“谢谢!”
她的声音又细又轻,但他还是听见了,无数怜惜蜂拥而起,郝韫然忍不住手下用力,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只要你高兴,你想跳多久我都陪你。”他真心地说着。
泪水不试曝制地夺眶而出。他为什么会这么好?如此温柔,叫她不感动都难;呜越哭就越想哭,或许这首曲子奏完,她的眼泪也要流干了。
“怎么了?我踩到你了吗?”他心慌意乱地检查她的双腿,直至确定她无伤之后,才稍微安心地吁了口气;“不舒服是不是?那我们回家吧!”半搂半抱的,他愈加温柔地扶她下舞池,回到座位上,帮她穿好外套、拿起皮包,然后召来服务生结帐。
“别哭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你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他抽了张餐巾纸,温柔地拭干她满脸的残泪。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造成的后遗症,时心紫奔流不断的珠泪硬是无法停下来,而他待她的温柔越是深重,她的眼眶就越发酸楚得无法忍受。
呜!哭得好难过,谁来救救她?时心紫猛力一摇头。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再这么温柔下去,她铁定会提早去见天主。
结完帐,郝韫然随手端起一只杯子,喝光了杯里所有的透明液体。
“走吧!我们回家去。”他说,正待伸手扶她,心脏突然被一只巨槌狠狠击中。“呃”他脚步一个踉跄,半具身子瘫在她肩头。
“韫然!”时心紫大惊。“你怎么了?”
他嘴巴张了张,却无法发出声音来。
她闻到一股浓厚的酒味儿,转头望了眼餐桌,发现她那只装威士忌的林子空了,肯定是他刚才喝错了。
“你喝到威士忌了。”
“威士忌。”他大大地点了下头,回她一抹傻傻的蠢笑。
“天”她用力一拍额头,眼泪莫名其妙停了。“你好漂亮。”他忽地捧起她的脸,痴迷的眼紧紧锁住她。
明知他喝醉了,她还是忍不住脸红。
“我喜欢你。”他突发惊人之语。
“轰”地一声,她脸上冒出阵阵白烟。要死了!清醒的时候,他的迟钝、纯情已可爱得惑人心神;喝醉酒后,又如此甜蜜得叫人心荡神驰,这男人是老天特地派下来折磨女人的吗?
“别说了,我们回去好不好?”现在换成她要扶他了。
“好!”他乖巧地颔首。
时心紫扶着他走出餐厅,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已下起蒙蒙细雨。
雨珠在行道树间跳跃着,经由路灯一照,发出晕黄微光。
“珍珠。”他说,一双手在她浓密的黑发上来回抚着,那雨滴沾上她发,濡湿他掌,有一丝暧昧的情愫被奇妙地连接了起来。
他掬了满手的雨珠送到她面前,专注深情的模样就好像他奉上的是无数璀璨珍宝,特来妆点他心目中挚爱的女神。
时心紫情不自禁低下头,粉颊摩挲着他厚实的大掌,雨滴沁凉的滋味透过她的脸面,渗进她心底,曾经干枯的心田又重新植满鲜花。
郝韫然突然抱起她,湿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吐呐轻喃。“我们来跳舞。”
喝醉酒的他变得好热情,熨烫得她体内也跟着燃起火来。
偎在他怀里、攀住他的肩,她全身的细胞都随着他的脚步而舞动,在朦胧细雨间,他们从安全岛的这一侧舞到另一边的停车场。
停车场上有一架聚光灯,明亮的灯光在地面上造成一圈圆圆的光柱。
他们就在光柱下跳舞,他启动他温润如玉的歌喉,为她哼唱出一遍又一遍的“iloveyouforever。”是否真能到达地久天长?她已不在乎,这般浪漫的深情是她渴求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即便他醉了也无妨,面对这一切,她只想深深地沉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时心紫一手圈着赤裸的胸部、屈起双脚,半趴在床铺上细看枕边同样也是光着身子的男人。
白皙的脸庞上覆着两排绵长卷翘的眼睫,肌肤光滑如玉、不见一丝皱纹,满头浓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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