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魏明煦让魏明穆先回府,才与在寒风中站了好半晌的沐泰初、沐攸晟和沐攸德三人去了沁明水榭西边的临湖轩。
大太太已经命人在临湖轩里摆了熏笼,天气太冷,沐泰初又这么大年纪,聊是穿着貂裘,却依旧冻得有些步履蹒跚,沐攸晟和沐攸德兄弟二人小心搀扶着,一进了临湖轩的门,便与魏明煦告罪:“是老臣失察,怎么都不曾想竟然会在沐家发生这样的事。还请王爷息怒,日后定然会严加管教下人,再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魏明煦闻言,却只冷笑了一声:“纰漏吗?林家的那个丫头与沐家订了亲,为何会提前几日住进沐家?湘园鲜有人来,是谁引着她偏偏在这里迷路。
寒冬腊月,丫鬟小厮在湖边偷情?老十五下手向来有分寸,这丫鬟小厮也是身子薄弱,一句有用的话还没问出来,就能双双毙命!
沐阁老跟我说,这是沐家的纰漏?!”
魏明煦话到后来,已经带了怒气。
沐泰初三人,闻言也是身子一抖,终究给魏明煦跪了下来:“王爷啊,此事老臣真的一无所知!”
魏明煦站在正堂,漠然看着沐泰初:“沐阁老作为一家之主,却对沐家之事一无所知,沐家如今是谁在当家?”
沐泰初闻言,只得抖着给魏明煦磕了一个头,此事他自知理亏,也着实是那孩子太过肆意妄为,太过胡闹了。
只是沐泰初也不曾想,魏明煦竟然对林芷萱落水之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竟然公然斥责自己,林家的那个丫头,竟然在他心中占着如此重要的地位吗?
以至于让他如此告诫沐家,那个丫头她动不得,不能动!
魏明煦看着伏跪在地的沐泰初,终究按捺下心中的怒气,上前伸手扶了他起来,沉声道:“皇上此举意欲何为,沐阁老难道心中还不清楚?如今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纵她这般内斗,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沐泰初对魏明煦拱了拱手道:“老臣知道,老臣择日便让夫人进宫,与她辩明是非。绝不会纵她在这个时候再这般任意胡为。”
魏明煦闻言,却只叹了一声:“希望她会听得进沐阁老的劝诫。”
沐泰初复又对魏明煦俯首行礼:“老臣定当竭尽所能。”
魏明煦默然不语,沐大太太上来解围,只道天色晚了,让魏明煦不妨就在沐家住下。
魏明煦点了头,正想着再去看看林芷萱,沐大太太也陪着过去,才走到沁明水榭,便听见里头林雅萱正哑着嗓子费力朝着林芷萱嘶吼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从小生在富贵乡里,从出生便在杭州那个富贵窝里,不知饥冷,不知道什么是苦!”
林雅萱歪在地上,靠着暖炉,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此时早已经泪流满面:“你不知道我九岁的时候看到那些当兵的将父亲的尸骨抛在母亲眼前之时是怎样的感受,当时蒙古鞑子凶悍,西北粮草不足根本无以为继,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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